这块染着自己血的手帕,就是出现在了,女仆的赃物篓中,而且,莉丝极强的观察力留意到了,手帕位于赃物篓的地方,是最下层。
这意味着,它是...最先被女仆给放进去的,其次才是别的换洗衣物!
所以...
那个副女仆长就是在找这块手帕!
莉丝第一时间得出这个推断。
而接着往下。
对方是怎么知道这块手帕在自己身上的?更是连她藏在哪里,也一清二楚,毕竟屋内没有翻找的痕迹,说明对方一下就直达了目标。
另一方面,一个新任的副女仆长,为什么要拿这块手帕?她难道知道这块手帕的意义?还是说...
她是被什么人所指使,而指使她的这个人,不方便随意进出自己的房间内...
刷!
明明窗外是烈阳高照的正午,但房间内的少女,脸色却惨白一片,毫无血色。
莉丝不敢再往下去想了。
当理性与感性发生剧烈冲突时,所带来的混乱感,痛苦感,茫然感,都在无时无刻地折磨着莉丝。
一般人在这种处境下,身体为了防止大脑崩溃,都会采取自主防卫措施,而体现到人的身上就是...
逃避。
莉丝第一次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换,脸上的妆容也没有卸,少女直接掀开床上的被子,将自己整个人,全部笼罩在内。
原本被她视为很重要的白色手帕,现在也随手一扔,不知道落到床外的哪里去了。
莉丝自幼就没有母亲,据说是在生她时,难产死了。
她唯一的亲人,就是父亲。
可现在。
就连她这个唯一的亲人,却都变得,是那么的陌生起来,陌生到莉丝完全不认识了。
身体蜷缩在被子中。
黑暗笼罩了莉丝。
与黑暗一起的,还有来自心灵深处,一种如潮水般要将她淹没的孤独感。
“薇薇安...艾,艾丽娜...”
少女用蚊子声念着,能帮她抵御孤独感的人名,不仅是小姑娘,甚至连那位小女仆的名字也出现在了莉丝的口中。
当然,那另一位男子,肯定也跑不了了。
换做那场募捐晚宴之前,或许这个名字会是某个“达”字音节开头的。
但现在...
“...”
“...白...”
伯爵堡戒备森严,更别提是她与父亲所住着的这一层,莉丝根本不相信白能潜入进来,这也是为什么莉丝执意要外出,再去召唤白相间的原因。
可怎么说呢,人在无助时最希望能有奇迹发生,尤其是女孩子。
小时候的莉丝和同龄女孩子一样,很喜欢。
但不同在于,其他的女孩子在看到童话故事中,公主要遇险,被坏人欺负时,都会屏住呼吸,无比揪心,可莉丝从来不会。
因为,从小就聪明的她很清楚,公主哪怕遭遇再大的危险也不会有事的,毕竟,总会有一位勇敢智慧的骑士,将其从怪物手中拯救出来。
所以,她...会是童话故事中的“公主”吗?
莉丝从被子中探出了头。
眼睛盯着房间。
因为如果真如白所言,只要自己对其呼唤,那么不管她身处哪里,白总能找到她,在她耳边响起,那听了就想打人,贱兮兮的“哟,美丽的小姐”的招呼声。
一分钟...五分钟...十五分钟...一个小时...
答案显而易见了。
她莉丝,并不是什么童话中的公主。
因为至少公主最必备的一点,她...没有。
困意袭来。
可能是精神消耗太大了。
当得出了这个结论后,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再也没有支撑力了。
莉丝的双眼皮开始打架。
在彻底合拢,意识消失前,莉丝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
明明都把被子裹紧了全身。
可为什么...
还是这么冷?
...
...
伯爵书房。
“她还有离开房间,尝试外出吗?”
“没有,在赶跑我之后,我守在了大小姐的门外两个小时,起初我刚离开时,大小姐的心率和呼吸,都仍还在极速上升,变得很快,但之后的一个小时,开始逐渐放缓,直至最后,非常匀速,我认为有大概率,是大小姐进入了睡眠。”
副女仆长琳娜,用机械式地语气,向书桌旁的西斯尔伯爵汇报着。
伯爵听完后则是嗤笑一声。
“真是女儿长大了,胳膊肘开始往外拐,不父亲话了啊,听说莉丝她还专门换了衣服,化了妆?这是要偷跑出去干什么?跟小情人约会吗?哼...”
伯爵像是在跟女仆对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再开口。
“我让你去她房间搜搜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比如和什么人往来的信件,你有什么结果了嘛?”
西斯尔伯爵有种强烈直觉,女儿会发生如此大变化,尽管有自己计划失策的原因在哪,可在莉丝背后,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