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
寇仲啧啧赞叹道:“我若有这样一支水军……嘿嘿。”
干笑两声,他忽而话题一转问道:“皇上大哥,在长安那天你可是说过,跟你来洛阳你就将它送给我……”
“你自己想清楚。”杨青微微一笑道:“如果你真想做皇帝,我就给你。”
他目光移向徐子陵,微微颔首道:“后会有期。”
说完不等回应,纵身飞掠向元文都的座船。
寇仲看着他远远落向对面船头,人群跪倒一片,忍不住皱眉道:“我想得还不够清楚么?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徐子陵的心思更多停留在杨青一跃横空的身形上,心里不住思考自己的轻功何时能到这种地步。
听寇仲抱怨,他反身边向回走边说道:“我也觉得你该想清楚。”
“你也这么说?”寇仲挠头道:“算了算了,回去慢慢想好了。”
沈落雁在旁接口笑道:“你走可以,把答应我的东西留下才行。”
寇仲苦笑一声:“你家公子皇上都不做了,还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将来留给李世民么?”
“他当不当皇帝另说,但东西一定要留下。”沈落雁摇头道:“再说你怎么知道,将来不是留给自己的呢?”
“总是你有道理……”
……
“老臣元文都,恭迎皇上还朝!”
杨青落到船头一瞬,由元文都开始,一众文臣武将立时倒地跪拜。
他目光在众人身上划过,只见郭文懿,卢楚,赵长文,包括裴仁基也在。
“都起来吧。”
“皇上,老臣……”
等人站起身来,杨青不等元文都多说便挥袖打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有话想对你们讲,跟我进来。”
说着他迈步越过众人,当先走向他们身后宽大的船舱内。
在舱内主座坐下,他吩咐侍卫紧闭门窗,全数退远,才又看向元文都等人。
这些人都是曾因拥护杨侗,被王世充控制的死忠一党。
裴仁基亦是坚定站在自己一边,派裴行俨数次相帮。
几人见他挥退侍卫,似是有机密要谈,此刻却又默不作声,相互对视一眼后,卢楚当先忍耐不住问道:
“皇……皇上,你此次私自出宫,置洛阳于……于不顾,此非明君所为!”
卢楚为人作风众人早已熟知,虽听他说得激进,但也知道杨青不会怪罪。
只是一别月余,此刻再见杨青默然不语,心中难免生出不安。
元文都见状心中几经转折,还是上前一步说道:“皇上,臣等也是担心……”
“我叫杨青,不是杨侗。”杨青一手撑在身侧桌案上,看着元文都平静问道:“元丞相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皇……皇上,老臣……”
“我跟杨侗或许相貌真的形似,但你与他相伴多年,真没有一丝疑虑?”杨青淡淡道:“我跟他,是两个人啊。”
“皇上!”
郭文懿等人面色一变,随即一齐跪倒急道:“此乃坊间谣传,臣等绝不相信会有此事!”
“臣也不信!”
“何来两人之说,皇上就是皇上!”
“我等甘愿为皇上鞍前马后,绝不敢有别的心思。”
见众人跪倒,裴仁基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与元文都等人不一样,他早年兵败瓦岗,对杨侗不能说一无所知,但也根本没见过。
此刻听杨青语出惊人,再看场面一片混乱,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唉。”轻叹一声,杨青挥袖一扫,绵柔真气鼓荡而出,将众人托起。
“都坐下吧。”
“臣不坐!”郭文懿拂袖道:“皇上此次离开洛阳,是否听到什么谬言,为何突然有此一说?”
眼看几人情绪不定,杨青转向元文都:“元丞相,朕再问一遍,你当真不知道吗?”
他话音一落,其余几人立时安静下来,只将目光投注过去,神情严肃且紧张。
“我……老臣……”元文都目视杨青,在他灼灼目光中终于长出口气,面色颓败道:“老臣知道。”
“从第一次见到,老臣就知道皇上并非从前那人。”
他话一出口,其余几人面色各有变化,但碍于杨青就在面前,终究没有阻拦。
元文都像是放下了背负许久的沉重担子,环视舱内几人一眼,随即在一旁椅子上坐下才又看向杨青道:
“越王杨侗……我受先帝所托,辅佐他坐镇东都。后来先帝蒙难,我又看着他登基为帝。他善纳谏言,也有匡扶天下,重振朝纲的心思。只是毕竟年幼,性子也软弱了些。”
说着元文都无奈笑道:“当初臣等密谋除去王世充,却遭奸人所害乃至身陷囹圄,都以为此番必死。
不想重见天日之际,皇上你再出现时已变了样。
不仅派人救我等出来,更在万军之中杀王世充,其后只言片语就引得万民朝拜,这样的盛况,老臣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见是什么时候了。”
“事后老臣曾让人查过,知道皇上你是遭王世充毒杀不成,才逃出宫去。我也曾想过会否有人心怀不轨,假扮冒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