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心染吃得差不多了,打着饱嗝将东西放回灵泉,又是一副没吃过饭的样子望着裴子衡消失的地方。
不过一会,一身狼狈的裴子衡从林子中钻了出来,头上还顶着一撮彩色的羽毛。
“给你。”他双手捧着一片叶子,连忙蹲在苏心染面前,送到她手边。
“这是新弄的奶,你快点喝了吧,一会再烤点吃的给你。”
苏心染接过那片叶子,是温和的。
只是她现在还吃不下,便将叶子放到手上,看着他在一边忙活着架火,心道她居然还同大魔头有如此和平相处的一天。
也没想到大魔头还真的能在他的幻境中做出烤肉的事。
想到手上的奶,苏心染问他:“你这是从哪里搞的?”
说这话的时候,裴子衡的之间噗的一下燃起一小簇火苗,他将手凑到柴火边,静等片刻,待柴火燃落后,再从身后扯出一只巨大的火鸡,啪叽一声甩在苏心染面前。
“它的奶。”
苏心染嫌弃地扯起嘴角:“您今年贵庚?火鸡有奶吗?”
裴子衡头也没抬:“这只是它的真身,平日里都是母牛的样子。”
苏心染:“……”
裴子衡又道:“平日都是直接宰了的,这次要挤奶,我还有些无从下手,不过没事,我这不给你搞来了。”
他再道:“待我开膛破肚后给你烤烤,烤熟后你就背着它,想起来就吃一口。”
苏心染:“这就是你打这么大的鸟的原因吗?”
“嗯。”裴子衡开始拔毛:“不过就是牛奶不好做,明日再寻吧。”
苏心染:“还真是……”为难你了。
那奶苏心染终归没喝,趁着裴子衡拔毛的功夫偷摸倒进河里了。
她实在下不去嘴去喝一直变异的妖兽的奶。
喝了,身上会长毛的!
她刚倒完,美滋滋地转过头,正好和裴子衡幽怨的眼神对上。
“为什么倒了?”
苏心染抬头看天。
“莫要撒谎。”他站起来,以身高的优势压制她:“说,是不是你已经吃过了。”
苏心染低头看地。
裴子衡又蹲在她面前,伸出细长的手指自她唇上一抿,将上面的奶渣渣擦了下来。
“喝了。”
苏心染眨眨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喝奶了?”
“两只眼睛。”
“胡说。”
“我分明看见你把牛奶倒了。”
“胡说。”
“不然你嘴上的奶渣是哪来的?”
“对啊,我喝的是你给我的那份。”
“……”
裴子衡沉思片刻,叫着她的大名:
“苏心染,我再给你找奶喝,我就是狗。”
苏心染:“行。”
他默不作声地沉着脸,又回了原位,将火鸡放在架子上烤好,随着棍子的滚动,火鸡的表面裹了一层金色,不住地往下滴着汁水,火鸡独有的香味一阵阵传到苏心染面前。
苏心染打了个嗝。
真香啊,早知道不吃那鸡腿了。
火鸡烤好后,裴子衡将整只火鸡送到她面前,“吃吧。”
苏心染望着那只站起来比她还高的火鸡,突然就有了压力。
翌日。
幻境中突然出现一串狗叫声。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裴子衡将手中的奶送到苏心染面前:“喝了吧,我是狗。”
苏心染:“这个秘密都被你发现了?”
她毫无心理负担地将奶接过来,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经过昨日一天的嘲讽,裴子衡现在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地忽视她的话。
“今日的奶当真是牛身上弄得。”
他好不容易在幻境中整出一只奶牛,然后又将奶挤出来,将牛好生养着,将奶送了过来。
还学了狗叫。
他忽然惊觉,他怎么这么上道了?
难不成这便是那禁术的副作用?
裴子衡如临大敌地看着苏心染:“明日再给你弄奶,我就是狗。”
然而当日下午,一串狗叫声惊起林子中的鸟。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当日傍晚.
“汪汪汪汪汪汪汪……”
裴子衡精疲力尽地瘫坐在地上,望着篝火旁呼呼大睡的孩子,无声地叹了一口长长的口气。
真是造孽啊。
他现在比谁都希望他们能赶紧出去。
好在还有明日一天,过了明日,自然就能出去了。
裴子衡便又生生熬了一日,待第四日早上,裴子衡便迫不及待地将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