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墨白颤抖着手,打开第一个文件袋。
里面有一张,由洛亦峰本人签字盖章,经过律师事务所公证的所有权转让书。
洛亦峰名下所有控股权,全部转到洛亦寒名下。
后面附着一张,洛氏集团主席由洛亦峰变更为洛亦寒的,董事会股东表决同意书。
文件袋里面,还有两张飞往新西兰的机票。
只是那日子,已经过期了。
第二个有些旧的文件袋中,放着两份前任主席洛啸天的遗嘱。
一份是真的。
一份是伪造的。
真的遗嘱上,洛啸天把整个洛氏集团都留给了洛亦寒。
整份遗嘱上,没有出现过洛亦峰的名字,甚至连承天地产都没有留给他。
…………
贺墨白再不犹豫,把文件袋塞回背包,前方出口下了高速,调转方向,回了临江。
到了临江第一楼,他没有任何的停留,直接从正门进入。
门内相熟的“八大金刚”保镖,都保持了沉默,并没有人上前搜他的身。
贺墨白淡定地向地下室走去。
第一楼的清晨,即使天空已经泛白,但楼内依旧阴森可怕。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刺鼻,让人闻起来,立时作呕。
贺墨白脚步沉重地一步一个台阶,向下走着,脑子中充斥着痛苦的回忆。
洛亦峰曾经把他囚禁在这,吊在横梁上,鞭打他。
他也曾经一夜白头。
但还是败在了洛亦峰的柔情之中。
贺墨白唇边露出一抹笑容。
他不怕,不就是死吗?
死亡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何况已经死过一次了。
只要用他的命换回贺叔和吴所渭,就值了。
地下室里,李闯在抽烟。
王良的尸体还躺在地下,已经僵硬了。
贺山受过了刑,人吊在横梁上,像是昏迷了。
“二少爷,您盗走的东西呢?”
贺墨白把背包扔了过去。
李闯狐疑地打开文件袋,仔细地看了里面的东西。
他的神情变得狰狞起来,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
“我该叫你洛亦寒还是贺墨白?你他M的就是披着人皮的鬼,你对得起峰哥的一片真情吗?”
李闯踩熄了烟头。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你是洛亦寒的?连我都瞒着,即使他发现了,他也没舍得杀了你,还把所有的财产还给了你。”
他拔出手枪,子弹上膛,枪口指向贺墨白。
“趁着峰哥还在阿拉伯,根除了你这个祸害,天下太平。”
“我把东西拿回来了,我人也在这,李闯,希望你言而有信,放了贺山和吴所谓。”
“好,我答应过峰哥,如果以后有事,放你一马,但可不包括让你活着的,记好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贺墨白双眼直视李闯,没有一丝的畏惧。
蓦地,地下室的门口,走来一个身影。
“李闯,放下枪。”
来人正是洛亦峰。
他缓步向前,走过李闯身边时,抬起手按住李闯的枪。
李闯无力地垂下了手臂。
洛亦峰更瘦了些,面容异常憔悴,只是那脸上的神情依旧柔和。
他笑了笑,向贺墨白走过去,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在开口的瞬间,他听到了身后扣动扳机的声音。
洛亦峰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推开了贺墨白。
子弹,从他的背部贯穿而过。
贺墨白从地上爬起来,只看见洛亦峰的胸口,突然涌出大量的血迹。
“峰哥,您真糊涂啊!”
李闯去扶洛亦峰,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洛亦峰的唇边流出了一缕鲜血,蜿蜒向下。
“放他走,也放了贺山和吴所谓。”
“峰哥?”
“李闯,你不服从吗?你敢从我背后开枪了?”
“峰哥,我放人,我听你的。”
……
“洛亦峰”。
贺墨白扑到他身边,用手去捂那伤口。
那血流得却汹涌。
洛亦峰勉力睁开双眼,望着贺墨白。
“寒儿,你开车撞向我时,对我说过两个字,那是什么?”
“大哥,我在叫你大哥。”
洛亦峰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
“那你为什么十四岁时,一定要出国呢?我总想不出原因,当真是死不瞑目。”
贺墨白跪在地上,把满是泪水的脸凑近他。
“大哥,你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