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事?”她偏过头,疑惑地看向他,“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吗?”
“大概是又忘了……”陈昭叹了口气,解释道,“你还记得当时你给织梦的簪子吗?据我所知,织梦籍贯一直在苍梧与清城间转换,是后来一件……令人惋惜的事儿,叫她逃到了临近的枢城。此后同宫月兮一道游历朝问,最后到了天城。至于那簪子,含义匪浅,宫月兮也一直坚持不送她首饰。而你那日,恰好暴露了你的身份。”
“簪子,宫月兮……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为何会同这人扯上关系?”司月慢慢打开物空间,从里面捡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怎么我会有那么多玩意儿?”
陈昭看她她有些沮丧地嘀咕道:“还以为我发了一笔横财呢,原来是别人攒下的。”
“钱财乃身外……”陈昭的手一顿,惊觉自己险些错过重要信息,忙问,“宫月兮你也不认得了?!”
“我……应该认得,她……吗?”
陈昭皱眉思索,手上已编好三缕细辫,又同余下束成一股,再有一顶发冠、一支木簪别住。
他问道:“如何?既要深入幻灵境,便要除去繁琐物件饰品。至于宫月兮么,大概是中间有什么变故让她‘起死回生’了。”
司月却震惊在别处:“起死回生?她,她死过一次?”
“大约是这样,不如我托穆芊芊再去司刑寺查一查,若还有她的信息,便应是如此。”
“这算是以公徇私了吧?”
他解释:“不过是查查她是否幸存,谁去都可以。不过近日我要事在身,怕是不能得空,你要同那些小孩儿一道了……况且穆芊芊也喜欢管这些有些复杂关系的小事,倘若此次不拜托她,日后定会抱怨许久,这性子同她兄长一般。若你们还能再见到或许又能多一位知己朋友,不管是武力切磋还是史策辩论……在古灵精怪上,你们也很像。”
司月笑吟吟看着他,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古灵精怪一点呢?还是个小古板。”
陈昭捏了捏她的脸,也笑道:“一个古灵精怪的就够了,再多一个只怕夫子又要头疼了。而且,我也算不上……古板吧?我倒觉得自己也有挺活泼的。”
见司月莫名的笑容,他少了几分底气:“是,有点吧……”
司月笑出了声,陈昭反而局促起来。
“我去洗漱了。”
“隔间备了热水。”
“知道了。”
司月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似是安慰,便笑也不藏地走了。
陈昭提醒一句“衣服放在旁边的柜子上”后开始思考自己近日是否又过于严厉了,但又想到自己的确忙着与供岛上的事,心下了然,不由得将怨气撒在那帮不安分的奉夜身上,接着想到昨夜大雨的起源,心中不满愈烈。
直至一道渐渐明晰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来:“……陈昭,陈昭,昭昭?晨哥哥?在想什么呢,怎么不理我?”
陈昭回过神,只见司月站在他身旁,不时扯扯他的衣袖,又伸手勾勾他的手指。
他有些迟钝地开口:“在想事,怎么了?”
“你刚刚是不是喊了我?”
“啊?”陈昭眉头微蹙,须臾又舒展开来,眉眼弯弯,牵过司月不安分的手,轻声道,“同我来。”
到了院子中,陈昭松开手又去捡了一把还滴着水的柴火,领着司月绕过篱笆到院子外。
原先放了木头的地方只有一点点木屑,陈昭又只好照着先前一样摆好木头,拉过司月躲到一旁静静等待。
依旧是阳光倾泻,暖意沁入心脾。不过须臾就见木头上开始出现裂缝,从里头探出芽来,不多时又伸展出两片叶便不再变化;再然后,木头被撑破,溅起的木屑四处乱飞,从里面爬出一个通体晶莹的小人来。它们大都颜色、大小各异,大概分青、粉、白、黄四种淡淡的颜色以及高矮胖瘦的区别,其余也并无异处——皆是一头四肢、五官俱全。
陈昭凑在司月耳边低声解释:“这是远酿族,只在经夜雨浸润又逢秋日暖辉以及灵气充裕的断木中诞生。”
远酿各寻来一条细长的藤蔓,将咬成小块的柴火捆成一束背在身后,齐齐小跑入灌丛中。
他又补充:“但也有木头不够近日生存所需的,常常求助于偶遇之人。”
说着,陈昭塞了几根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木头到司月怀里,在她耳边细细叮嘱。
司月依言,走到落单的远酿面前蹲下,将断木放在它们面前,等到它们检查完毕,她又回头疑惑地看着陈昭,陈昭则伸指示意她噤声继续等。
一群远酿围成一圈,不知是从哪过于用力以致头顶上的两片绿叶也跟着颤抖,只见它们头顶上渐渐泛起一层鹅黄色的光晕,光晕集中在一处,一只小巧玲珑的铃铛渐渐成形。
铃铛通体晶莹剔透,大致以鹅黄、芽绿为主色;本体则是由形式多样的小叶片包裹而成的半敞口球形,内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