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收敛起了笑容:“那比起来,你是更想为我的妾室?”
法正内心哇了一句,我就说嘛……
“贱妾不敢,妾身岂敢肖想郎君?”她急切道:“妾身会女工刺绣,亦会看账,若蒙主家不嫌弃,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燕绥打量了陈玉半晌:量吕布也没心思送间谍来,不是她看不起吕布智商而情敌。从吕布这一方的角度来说,委实没这种必要。
“你还年轻,日子还长着呢。放心,我也没有纳妾之意。”燕绥道:“若是事情做得好,我会满足你的一件愿望。”
陈玉摸着胸口的玉佩,几乎落下来泪来,不太抱希望地开口道:“庄主此话当真?妾身想……想再见到自己的妹妹。”
燕绥问:“你妹妹在哪里?”
陈玉咬着唇道:“妹妹被抄家的人掳去做了官妓。”
董卓和凉州军真是造孽啊,屠杀了陈家男丁,还把女眷拉去做官妓和当礼物送人。在汉代,只要被拉去当了官妓,一两年就会被玩弄致死,下场特别凄惨。
对于陈家而言,真是场无妄之灾。
燕绥想了想,应道:“只要你好生在庄子里做事,我会让人寻时机把你妹妹救出来。”
“只要能救出妹妹,我什么都能做。”方才还算得上沉稳的陈玉再也绷不住,一听妹妹有生机,连忙拜倒在地,恳请燕绥相救。
燕绥扶起陈玉,看向法正:“法正,明天开始给陈夫子安排课程,礼仪、诗经和女工都安排上。”
陈玉怔怔的看向燕绥:只让自己教书?这身子,她本是打算舍弃了的。
法正挠头:“那女郎的住处就安排在女工那层楼吧,单独一间。”工坊里有些做事的年轻女子,她们房间在另一土楼的楼,都没住满。
陈玉一脸做梦般的神情随法正出去了:这是,被庄主嫌弃了?那为何又对自己这般好。
很快她就发现,庄主并非对自己突如其来得好,而是对所有识字的女性都不错。在云梦田庄,即使是女工或者农家出身,只要能通过学堂的测试,便能得到一间独立的屋子,每个月的月钱也能翻倍。有的人还派出去做了管事,负责巡逻、核查等事务。
“感觉庄主对女郎有些另眼相待。”法正回去后就一字不漏地和郭嘉说了:
“师父,您说得对,庄主对女子容易心软,我们得防备着奸细,说不定是吕布手下的奸计呢,想吞并我们庄子。”
毕竟他们庄子出产的样样都不是俗物。
郭嘉挑眉,没戳破吕布哪有那脑子。他漫不经心地摸了摸工具人徒弟的脑袋:
“嗯,你这次做得很好。为了庄主的清誉着想,也不该让他们孤男寡女待在一个屋子。”
临近年关,在外的军队在收到后方补给的军粮同时,出人意料地收到了新年的慰问礼。
赵云、许褚和陈宫率领军队对百姓秋毫无犯,更按照庄主下的死命令,不拿百姓一针一线。
赵云和许褚带的骑兵成分都相对简单,基本上属于田庄。他们的报酬不单单来自杀敌从朝廷得到的赏赐,还有田庄的工分。斩杀和俘虏每个敌人的回报都很丰厚,好好遵守着规定。
陈宫带的士兵多为阳城征召的兵士,士兵们虽然卖力斩杀黄巾——这也是为了防止以后自己及家眷不被其侵扰,但也难免觉得委屈。
有些人心下嘀咕:“大过年的,在外杀敌,还不能搞点补偿了?”
立即有人喝道:“要是人人都这么想,那路过我们村子的兵,岂不是都会进去大肆抢劫一番?”
担禁不住有心人挑唆,一时军营躁动。
觉察到有人心生不满时,陈宫立即将带头挑事之人推出去斩了,以示军威。又让人杀猪宰羊,准备当年夜饭,抚慰兵卒。
没想到庄主也料到了此处,不但让人带了大量的军粮过来,还带了盐、酱油、孜然粉和白面做的蒸饼。
大骨熬汤、放入羊肉,待炖烂时加入盐、酱油、葱花、香菜以及只有贵族老爷才能享受到的孜然粉,待大锅里散发出不可思议的香味时,士兵脸上都露出了吃惊的神情。
大伙儿感激道:“燕县令给的年夜饭真好!”
立即有人提醒:“刚听快马来报信,现在不是燕县令,是燕太守啦!”
“先前还有人说道四的,就说咱们出征这伙食,哪里及得上?”不但每天顿,还有这么丰盛的年夜饭。
有人附和道:“对啊,劫掠乡里算得了什么勇士?大丈夫就该靠杀敌攒军功,每个人头军中徐主簿都记录下来了,咱回去都有赏钱!”
“说起来徐主簿真的是读书人吗,”有人忍不住赞扬道:“前天巡逻遇到黄巾贼,他一个人就杀了一十几个黄巾贼,这也太厉害了吧!”
暗中巡查陈宫心下满意:军心稳定,接下来便是将俘虏的黄巾贼好生打散和教化,让他们同这些兵卒来年一同春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