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着名单,柴克敬露出了一丝狞笑。 自己被皇帝申饬,又被张岱屡次传唤呵斥,就有大把的人不恭不敬起来,现在太孙既立了这主意,那自然公事私事一起办了。 见着到柴克敬告退,苏子籍闭目往后一靠,疲惫瞬间将他吞没,不由按了按眉心。 “三个郡,也足了。” 附近十三个郡,有三个郡,和柴克敬一样,敢于真的投靠,余下都是首鼠两端,迟疑不决。 可这就是他们的命。 自己要的是衙门运转正常,而不是他们真的很重要。 先前自己没有威望,没有章程,没有他们配合,是可能出大乱子。 可有这三个郡当实验田,既保持衙门平稳运转,又大砍大杀抄家灭族,再补足粮帐——自己的手段,自己的风骨,自己的立场,自己的章法,就全部出来了。 到时,余下十个郡,就算把知府知县一股脑全部罢了杀了,也不会全盘崩塌混乱——有大把的同知,县丞愿意顶上去,自己是只能任命“代知府”、“权知县”,可既然代了权了,还怕不转正? 而朝中大臣,也看明白了,看清楚了。 这就是自己给大臣交的翰林文章。 未必符合全部官员的心思,但至少可圈可点,特别是开国未久,锐气尚存的内阁大臣们。 也不需要期待他们“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只要使他们在关键时,能接受自己,就足够了。 只要这步坐稳,自己就是天下之君,谁能挑战自己? 就在这时,本闭目养神,突然之间身一沉,又一声声滚滚的雷声靠近,睁开眼,周围尽是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