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芝唤了一声“娘”,才将发愣的廖老太太唤回神。
廖老太太轻咳一声,“都花了。”
“花哪了,怎么花的?”
“我老婆子还没死呢,钱花哪里要和你一个傻子汇报?”廖氏气急。
“是二婶子撺掇您分家,祖母和我凶什么凶。既然要分家,账还是算清楚为好。”许悠悠混不在意大家诧异的眼神,找了把凳子坐稳,开始算账。
“我爹十五年赚了三百两银子,盖房子花销三十两;我爹我和娘结婚头一年,夫妻两人花消五两;次年添了我,三口人花消七两五;第四年添了我弟弟,一家四口花消十两;加上礼尚往来的花消,就算十两吧,十五年间共花消两百两,结余一百两现钱。”
“我爹去世,按理来说,祖父祖母有权继承我爹的遗产,现在继承遗产的人有祖父、祖母、我娘、我弟和我,一百三十两五个人分,每人二十六两,我们大房三口,共分得七十八两现银。”
许悠悠不给祖母和二婶子插话的机会,“祖母把该分给我们的七十八两拿给我们,找个见证人,立下字据,这家便算分了。”
七十八两啊,对于土里刨食的庄稼人来说是一笔巨款,在场看热闹的众人无不眼红,议论纷纷。
“知道许家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
“平日里廖老太太抠门的很,正清家那傻闺女从没穿过新衣服,补丁摞补丁的,当真寒酸。”
“听说那傻妮吃饭不能上桌,只能吃全家人的剩菜,当畜生养着。”
议论声无不暗指一个事实,廖老太太苛待傻孙女。
廖老太太暗暗咬牙,心中有火不知朝谁发。
张桂芝眼珠子乱转,心念电转间来了主意,忽地吼道:“她不是许悠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