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牧凌尘又幻化了一个小凳子,放在外侧,又将门板木屑聚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忙碌。
“啊?什么意思?”温叙十分不解,这人说话怎么喜欢只说一半啊。
“没有第三个人。你刚进驿站时我便察觉了。”
牧凌尘示意温叙坐在内侧,等温叙落座后,他才坐在了外侧,掌心凝聚了一团火,木屑瞬间被点燃,火光摇曳着泛起一丝温暖。
好古老的取暖方式。
温叙内心轻叹,将手凑近,火焰十分温和,偶尔略过她的指尖,却没有灼烧的痛感,反而暖烘烘的。
这个世界的灵气很有限,用一分便少一分,她从来不舍得将灵力用在取暖这种地方,比这还冷的天气她也经历过,只能靠硬抗。
“只是,没有想到是你。”
牧凌尘轻声道,他拿着木棍撩拨了一下火舌,火势更加猛烈起来,木屑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我可以叫你阿叙吗?”
对温叙来说,这是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她之前从来没跟长乘楼以外的任何人说过她的名字,就连落道仙尊也一直唤的她的姓氏。
又想到上一次见面时的那句“你忘记了”,她看着火光下的牧凌尘,犹豫着开口:“我们……以前认识吗?”
“嗯。”
牧凌尘的侧脸淡淡地,他平时好像不爱说话,也不爱摆出过于激动的表情,皮肤连个细褶都没有。
“抱歉,我好像很容易忘记事情。”
温叙轻叹一口气。
这说的倒是实话,温叙一直认为自己的过去还是有很多谜底的,她总是会遗忘很多事,也不知如何去唤起,如果不是这么多年在修为上毫无建树,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某本小说里的主角了。
“无事。”
“我记住了便好。”
牧凌尘轻轻的一句话,气氛瞬间便暧昧了起来。
温叙浑身僵硬难受,烤火的手都忘记缩回来了,她看向说话的罪魁祸首,发现对方一脸云淡风轻。
坏了,不会是情债吧。
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二十年前如同乞丐般落魄的初次见面,难道不仅仅是擦肩而过一面之缘?
况且,就算是情债,至少也让她先感受感受情再还债吧!把情忘了直接还债是个什么事!
她缩回手,僵硬地转移了话题:“你怎么出来了,清风宗呢?我之前看蚀雨来的方向是清风宗。”
好像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牧凌尘呼吸一滞,闷闷说道:“嗯,师尊受伤了。”
“蚀雨带来了很多怪物。”
“那你这是要去哪?”
“一重天。”
“好……”巧字还没说出口,温叙莫名咽了下去,转口说道:“好远啊。”
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前,还是少暴露一点自己的信息吧。
“你要去哪里?”牧凌尘反过来问她。
“嗯……”温叙随口乱编:“八重天。”
牧凌尘点点头,“好,我送你。”
空气又安静了下来,温叙双手撑腮,看着火焰里的颜色不停变幻,底部的木条被烤得焦黑弯折,发出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她不免有些内疚,自己是不是把牧凌尘想得太坏了。
“你的……”牧凌尘主动开口,他回忆片刻,才想起来长乘楼对那件物品的称呼,“快递箱呢?”
“丢了。”想到这个,温叙就止不住唉声叹气,“所以我还不能出这个幻境。”
牧凌尘又点点头:“我陪你找。”
“你有什么好方法吗?”
沉吟片刻,牧凌尘才缓缓开口:“一间一间的找过去。”
跟她本来的打算一模一样,温叙微微叹气,她还以为会有什么高大上的方法呢。
不过,多个人找,总要比一个人像无头苍蝇般乱撞的好,而且有个人陪着,对着这诡异古怪的幻境,好像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温叙突然想到冲进房屋前,看到的窗边若隐若现的黑影,疑惑道:“那个窗户前的黑影,是你吗?”
牧凌尘看向门外,打量过别的房屋窗边的黑色暗影,然后转回来头,声音很轻,好像带着安抚的意味:“这个房间的,是我。”
温叙心里闪过一丝了然,当时会下意识选择这间屋子,可能也与黑影的眼神里没有那种阴沉诡异的侵略性,反而带着平和的探究有关。
不过转念想到牧凌尘刚才亲眼看着她被三个干尸追得一路狂奔的模样,她又感觉到了一丝尴尬。
找不到话题继续说,温叙索性把乾坤囊拿出来,里面有很多她不认识,不知道怎么使用的东西,牧凌尘看起来懂得挺多的,正好问一问他。
牧凌尘的声音很像是在山间流淌的清泉,虽然音质清冷,却又轻缓平和,讲解起来事物,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