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宁掉进了海里……
右手软骨损伤……
和她在一起的只有白忆暖。
“白忆暖,谁给你的胆子!”
这一字一句仿佛带着滔天的怒意,自男人薄唇中迸出,漆黑的眼眸在看向白忆暖时,似迸发着利箭凌厉的要将她的身体射穿。
白忆暖一双眼睛望着那一身湿漉依旧掩盖不了那始终如神祗般美好模样的男人,只是那过于无情的话语让她心底一寒,想要上前解释的脚步也顿在了原地。
前一刻,唐婉宁掉进海里,他第一时间不顾这一游轮上所有人的目光,潇洒的纵身一跃跳下去救人!并亲自将人护送上救护车!后一刻,他浑身淌着水还来不及换衣服,就马不停蹄来质问她。
估计他自己都快忘了,他是她白忆暖的丈夫。
她道:“宫北寒,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认定是我推她下去的!”
宫北寒嘴角扬起一抹冷冽的笑,笑声带着讽刺。
“还想狡辩,不是你还有谁?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当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傻子!”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还有朝她投来的异样目光,白忆暖脸上的血色尽褪。
看来,不光是宫北寒,这场宴会的所有人都认定是她把唐婉宁推下去的。
是啊!
难道是唐婉宁自己跳下去的不成?
“傻子……恐怕在你心里,我才是那个傻子,聋子吧!而且最好能一辈子装聋作哑下去的那种!”垂在身侧的手指渐渐曲起,白忆暖自嘲的说。
宫北寒居高临下俯视着那个毫无悔改的女人,低沉的声音透着无尽的狠厉:“白忆暖,你哪里傻?为了嫁给我,你和你父亲可是用尽了心机!”
在他的眼里,她白忆暖永远是机关算尽!
在他的心里,她唐婉宁永远是纯洁高尚!
在他看来,她堂堂白家千金就是为了衬托那个女人而生。
“谢谢三少的抬举!”白忆暖指甲没入掌心,态度依旧清冷到了骨子里,骄傲如初。
宫北寒冷冽的目光,从白忆暖姣好的脸上掠过,似不屑看她一眼,“真是恬不知耻的女人!”
“当初不就是因为我这般恬不知耻,才坐上了宫家三少奶奶的位置吗?所以终究那个女人还是爱面子胜过爱你……”
听到白忆暖喜以为荣的话,周围的人一阵唏嘘。
“这个女人简直太不要脸了!”
“第一次看把人家拆散,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耳边是一系列难听的话,看着脸色越来越暗沉的男人,白忆暖却丝毫不在意。
反正她这个宫北寒的妻子,像极了一个跳梁小丑,早就是这上流社会的一个笑话。她若在意,早被这些唾沫星子埋葬了……
她的话似乎触到了男人心里的底线,他高大肃冷的身影蓦地俯近,酷寒的掐上她的脖子,凌厉摄人的狠盯着她此刻高傲的一张脸,“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她!”
“如果你安份一点,也就算了!可你今天竟然敢伤她……你不会不知道右手对画画的她来说,有多重要?!”
他的指尖寒凉入骨,却远不及她的心冷。
明明心里疼的鲜血淋漓,脸上却非要扬起一抹笑容。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曾经对我的大发慈悲,今天是我不知好歹!”仰起精致的俏脸,白忆暖无畏的对上那双阴沉的眼,还有那如矩的目光,找出最关键的点,道:“不是右手有她有多重要,是她对你有多重要。那你想好了,准备要怎么为难我吗?是准备为了外面的情人杀了自己明正言顺的妻子吗?”
“白忆暖,你以为我不敢吗?”宫弱寒手指一用力,几乎要捏断她细嫩的脖子,咬牙切齿。
承受着他身上释放的高压寒气,白忆暖双唇的血色像是被抽空了似的,薄凉而惨白,“作为堂堂宫家的三少爷,你有什么不敢的!你以为我是你圈养的宠物吗?三年的安份守已,循规蹈矩,换来的不过是你和唐婉宁在我眼皮子底下你侬我侬,我得到了什么?不过是你早就准备好的那一纸离婚协议!”
“你去了我书房?!”宫北寒眸底划过一丝危险的暗芒,更加逼近她,修长的指尖似要掐进她的血肉里。
男人凌厉的眼里突然闪过一抹不屑,“白忆暖,你也配当我圈养的宠物?在我眼里,你连路边的一条狗都不是!”
白忆暖惨白的一张脸,嘴角依旧拉开漫不经心的笑容。“是吗?连狗都不是的我,配偶栏上的名字是你,不知道宫三少你是人还是狗呢?”
当她不知死活的问出这句话时,周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连带这夜里的海风似都带着重重的杀机。
到底是谁给这个女人的勇气,居然这样当面讽刺宫家的三少。
宫北寒漆黑的瞳仁骤然紧缩,仿佛要将面前的女人吞噬,薄唇狠抿成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