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是这么神奇，黎桑桑默默吃着自己的饭，林秋淮在一旁给人办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干活，但总得有他自己的原因。
黎桑桑放下手中的筷子，下楼又重新打了一份饭。
她端着饭上楼最后一个人也刚好办完，她把饭端给林秋淮。
每一份都是和林秋淮平时爱吃的食物很像，还给他这个吃饭必喝汤的人打了一碗酸菜汤。
“你忙大半天了，正好我也吃完了，可以帮帮你。”黎桑桑让林秋淮出来自己站了进去，“你给我讲讲具体怎么弄。”
林秋淮却没回答他，只是用手指了指她打上来的饭菜：“这个多少钱？”
“嗯？”黎桑桑声音的分贝忽然降了下去，“我跟柜台小姐姐说买给你的，她就免费送给我了。”
“是吗？那要不要我去问问看。”
林秋淮不是不信她，而是刚才他无意间看见黎桑桑吃的饭那么寡淡，又估计刚买了一堆日用品，小姑娘零花钱又没多少了，在省钱。
而自己这一盘更没有免费的道理，他只是偶尔来这里做做临时工，买的东西是多少就得付多少。
一看都知道，这是精挑细选过的，以他在这里打工的经验来看，这一盘的价格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
黎桑桑大方承认：“是我买的，奶奶请你照顾我，我就用这一顿饭替奶奶感谢你，还你人情。”这样说应该可以了吧。
她赶紧把林秋淮推出去，边催促边说：“计较这么多没用，天大地大吃饭最重要！”
林秋淮想说的是，其实孔斯迟会给他带饭的，她这份东西买了没用，但看到黎桑桑较真的样子。
话被咽回去了。
那他就呈了这份美意。
看着林秋淮吃了一口饭，他正要回头向她这里看过来时，黎桑桑急忙转回头，心虚的向前面办卡的人交代着一些事，然后签字。
办起事来，黎桑桑还真有三分像一个前台服务员，一脸恭谨，一丝不苟的认真讲解，生怕人家搞错。
面前的女孩扎了个高马尾，额前的法式刘海梳的漂亮归整，在讲解的过程中偶尔会捋一捋耳边垂落下来的碎发。
林秋淮盯着黎桑桑的发圈看了一会儿。
这个发圈好像是黎桑桑初二下册时，学校都会检查仪容仪表，当时因为偷懒睡觉，起来已经要迟到，她二话不说提着书包就往学校跑，期间还不知道把发圈甩什么地方去了。
发圈也就是那时林秋淮从路边小摊贩买的。
见林秋淮盯着自己看，黎桑桑还是没忍住回头，指了指自己是不是脸上有什么东西，干嘛一直盯着，她又不会弄错步骤或者干坏事。
林秋淮好想笑，但憋住了，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牙齿：
你牙缝里有菜叶子。
不偏不倚，就在门牙逢的正中间。
然而在黎桑桑那里，她以为的是：“没事，我就是牙缝里卡东西了，有点痛。”
她还笑了一下。
林秋淮就更懵了，这是会错意了？
办完最后一张卡，面前的女同学想走又没走，驻足良久。
“还有什么事吗？”黎桑桑问。
“没事，就是想提醒一下你，你牙齿中间有菜叶子，挺突出的。”末了，她又补充，“在门牙正中间。”
黎桑桑尴尬的目送女同学走开，然后“墩”的一下坐回了椅子上，脑子过山车般把刚才的话过了好几遍。
牙齿中间有菜叶子，挺、突、出、的。
在、门、牙、中、间。
她当场僵硬石化在椅子上。
所以林秋淮指他自己的牙齿是在变相的告诉她，她牙齿上有菜叶子，也挺突出的。
某人还在笑，就差拿个喇叭给他，宣传宣传一下，她黎桑桑牙齿上有菜叶子，还被人说挺突出的。
黎桑桑放下手中的笔和一份保密书，直接就向着林秋淮奔去，伸手：“借一张纸给我。”
林秋淮想逗逗她没有，怎料黎桑桑又补了一句话，“别跟我说你没有，刚刚我还看见你用了！”
她还找出了证据，抬起下巴向垃圾桶扬了扬：“这就是证据。”
拗不过她，某人还是从包里拿了纸，刚从包里拿出一般，又给塞回去，重新掏出一包没起封过的卫生巾。
黎桑桑着急忙慌接过，一屁股就坐在林秋淮对面，拿起纸巾就擦。
她黎桑桑这辈子就没这么窘迫过，最窘的一次还是听奶奶说小时候被妈妈脱裤子打屁股，街坊邻居都看见了。
但她不记得有这档子事，也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反正她本人就没有关于这档子事的记忆。
菜叶子死死卡在牙缝里，怎么弄都弄不出来。
林秋淮看着都费劲，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照相机，慢慢递到黎桑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