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儿子,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孩子的“姓氏”。
魏延脱口而出:“这几年都是小芸孤身一人,独自照顾安安。
这些年她过得不容易,所以我想尽全力弥补他们母子。”
魏延的这句话发自真心,听到儿子画的王春凤,瞥了一眼满脸认真的魏延,又细细地摩挲着从文件袋里拿出来的一张莫安安的照片。
小小的人儿在公园的沙坑中无忧无虑地拿着铲子铲泥沙,那一瞬间的可爱被定格在照片之中。
那张和儿子小时候极其相似的脸让王春凤坚硬的心突然软了下来。
“唉。”王春凤叹了一口气,左思右想:
“大人做错了事,但这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听着母亲的话似乎有妥协的意味,魏延连忙追问道:
“妈,那你是同意我娶小芸了?!”
魏延恨不得现在就把莫芸接进家门,给他们母子俩提供一个温暖的家。
“别,别,别。我还没同意你俩的事呢。”
王春凤对莫芸的印象极其不好,先别说她当年读书的时候勾着自家儿子往外头跑,儿子那时候被她迷的晕头转向,都认不清回家的路了。
现在,儿子和婉妗日子过得好好的,她又猛得带着儿子回来,这不是逼宫是什么?
王春凤认为莫芸心机深沉:“这是看我家魏延出息了,上门摘桃子来了?!”
王春凤不否认自己对那个叫莫安安的孙子有一些恻隐之心,但是这并不能让她仅仅凭着一丝儿子的血脉就接受莫芸那个颇有心计的女人。
她对之前的儿媳妇杨婉妗很满意,那样温柔贤淑,一心一意为儿子奉献的女孩儿才是她心中的理想儿媳。
王春凤一边舍不得流落在外的孙子,一边又舍不得相伴多年的儿媳妇,竟然落得个两难的处境。
“妈,我和杨婉妗已经离婚了,双方的财产已经分割清楚,以后就是陌路人,扯不上半点关系。”
魏延烦躁的抽出一只手,理了理领带,郑重其事地强调:
“以后您别再提什么杨婉妗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她。”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当初和那杨婉妗提离婚之后,前妻的性格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现在的那个前妻似乎还很乐意与自己离婚。
因此,魏延一直不愿意去想那个女人。
“魏延!你怎么能这样想?!婉妗从小和你一起长大,我们结婚的时候,她对你的好,我这个当妈的都看在眼里,这么些年,她对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怎么能这样想她?!”
王春凤厉声斥骂了儿子一句,随即开口:
“你和婉妗离婚的时候财产具体是怎么分配的?有没有多给她一些补偿?”
王春凤语重心长:
“魏延,我可告诉你,当初你创业和买房的钱大部分都是她爹妈的赔偿款,里头有两条人命,你可不能不知轻重,做那丧良心的事儿。”
“妈,这事我知道。”魏延紧蹙眉头,抬手胡乱地薅了一下头发。
“我知道公司办起来有那些起始资金的功劳,可你总不能因为这就让我对那杨婉妗服服帖帖,把我这辈子都赔给她吧?!”
魏延最恨别人提起这件事情,说得自己好像一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儿似的。
“如果不是我,光凭那杨婉妗那五十万块起始资金,根本就创造不了现在的价值,只能放在银行里头生灰。
如今公司是我一手打拼下来的,不可能分给那个女人,让她坐享其成。”
魏延信誓旦旦,完全没有想过,在他创业的三年间,原来的那个杨婉妗总是在背后默默地支持,让其无后顾之忧。
“那,钱总得分她一些,保障她以后的生活吧?!毕竟她跟了你三年,也照顾了你三年,做人得厚道啊。”
王春凤也知道儿子的公司就是个金鸡蛋,那可是要传给他以后的孙子的,现下,儿子已经和婉妗离了婚,要是给她公司,她也不会管理。
王春凤呐呐地说了一句:“婉妗她毕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整个车厢又沉寂了。
母子二人均未开口。
很快,车子穿过一个装饰豪华的小区门口,驶进一片空阔的地下停车场。
“儿子,这,这是哪里?”
“妈,我在这个小区买了一个三百平大小的房子,一梯两户,我们家就在602号,以后我就可以把你和爸接城里来了。”
魏延浅浅一笑,语气里充满了自豪与欣喜。
“我的天呐,这么贵的房子,花了不少钱吧?!你的钱还够不够用,妈这儿还有一些,这些年你打给我的钱我都没有,搁银行里存定期呢。”
“不必了,妈。我还有钱。”
一提到钱这个话题,魏延便觉得囊中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