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这么一想,黎锦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边关镇守的时候,一次战乱都没有遇到过,真是一件幸运的事。
虽然,也因此没有什么功绩就是了。但是,无论如何,和平是比功劳更重要的好事。
尽管自己曾是将军,但黎锦其实很排斥战争的。因为,只要有战争,就一定会有人因此受伤。
黎锦想起自己刚到边关的时候,总是担心会有战乱,焦虑得夜里都睡不好觉。幸好,一直到离职也没有发生什么问题。
现在回想起来,黎锦都心有余悸。
不过,听说真正的福将,就算在敌营中七进七出,也不会受一点伤的。黎锦想起自己曾读过的传说,不由得对这种真正的福将,感到颇为向往。
“……那就好。”阿诚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轻微垂下肩膀。
因为阿诚的反应,使得黎锦依然保持着哭笑不得的表情。
不是吧?阿诚真的觉得自己非常想把玩手锯这种危险的东西吗?黎锦心想,自己虽然好奇心很强,但总的来说,明明是颇为慎重的性格啊。
黎锦认为自己慎重,是因为在不熟悉的领域,她不但不敢冒一点险,而且能退缩的时候,就绝对不会上前。
黎锦只在自己非常熟悉的领域,敢于做一些冒险的事情。
比如使用刀剑,这是她从小就练习惯了的事情,也就不害怕了。
手锯这种东西,虽然怎么看都像是一种变种的单刃刀,但因为黎锦之前没有接触过的关系,所以她对这种东西,是抱有很畏惧的态度。
需要间接接触、也就是看其他人使用过很多次,黎锦才敢自己动手试试的。
阿诚总觉得黎锦可能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就动手去拿、从而导致弄伤自己,这实在是杞人忧天。
虽然黎锦胆子总体来说不算小,但她还不至于这样胆大呢。
“阿诚还是相信我吧。”黎锦无奈地摇了摇头,“人和人之间,连这种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吗?我不会趁着阿诚不注意,偷偷碰你的工具的。”
“那个……总而言之,阿诚想说……”阿诚的呼吸稍稍有些急促,不算很自然,他说道,“阿诚绝对不是因为怕将军弄乱或弄坏阿诚的东西,才提醒将军不要乱碰乱动的。阿诚真的是因为担心将军受伤,才会说这些的。如果将军觉得不高兴的话,阿诚很抱歉,但是,将军请不要多心啊。”
“我没多心啊。”黎锦的表情已经从哭笑不得,转为烦恼的苦笑了,“我知道阿诚是怎么想的,所以我怎么可能会觉得阿诚的言行让我不高兴呢?阿诚也要相信我啊。”
“阿诚当然相信将军。”阿诚对这种对话非常敏感,也回答得极快。
“但我说的‘相信’,不是‘盲信’甚至‘信仰’的意思啊。”感觉两个人的对话越来越接不上了,黎锦的头也摇得越来越用力,“比如说,你也要相信,‘我真的相信你没有别的意思’啊。我相信你,所以你也应该相信我,这才是真正的‘信任’啊。”
“嗯……是阿诚错了,抱歉将军。”阿诚畏缩地低下头,说道,“阿诚应该相信将军的。”
对话别扭到了这个地步,黎锦实在感到无奈。
阿诚这个人,又温顺又容易让步,而且有时还意外地不知变通。
阿诚总是很担心黎锦会生气。虽然黎锦明明几乎从来没有和他生过气,但阿诚还是总会以“不能惹恼黎锦”为前提进行思考,这样一来,两个人的关系就总没法那么自然了,黎锦也感到很是烦恼。
真应该想办法把自己和阿诚的关系,弄得更“正常”一些的,黎锦心想。
现在虽然两人也很和睦,但黎锦总觉得这样的和睦,是阿诚压抑自己情绪、用讨好她的方式换来的。
黎锦不喜欢这样的关系,虽然一时半会儿也改变不了这一点,但她不会放弃的。
而且,黎锦隐隐约约地觉得,以前她还是将军、镇守边关的时候,和阿诚之间的关系还要自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