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城位于南海的一处岛上,那岛名叫飞仙岛,那是叶孤城的地盘。便如西门吹雪一样,叶孤城也是一位时间不可多得的剑客,传闻他的剑法“天外飞仙”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世间以剑法著称的四人中,叶孤城赫然在列。
西门吹雪、叶孤城、木道人、独孤一鹤,谁也说不清在这四人之中到底谁的剑法更加厉害,或许这四人也早晚有一天会一较高下。
钟芙听过许多叶孤城的传闻,在传闻中的叶孤城,性冷,高傲,不近人情,剑法卓绝,这样的叶孤城居然收了个徒弟,很难让人不去想这徒弟该是何等样的天资才能拜在叶孤城门下,但如果如花满楼所说,那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年轻人,叶孤城又为何要花时间去指点他呢。
叫钟芙在意的其实也不止这一点,南王掌管两广之地,两广一路只闻平南王府之名却不知其布政使之名,再加上飞仙岛又坐镇南海,这两方势力其实已将海上航道尽数掌握在他们手中,这是南下的必经航道,也可以说所有船只都在他们的监管之下,其要缴纳的钱财不是一点半点。
阎铁珊就曾对她说过,他此前借做生意为名由北向南,一路上遇到诸多盘查,其盘剥得也较北面更为厉害。
钟芙欲借海路南下,有这两只拦路虎在,实在是麻烦多多。
可要怎么把他们挪开,至今,她也没有什么头绪。
不过藩王势力如此之大,想来皇位上的无论是谁都不能容忍。
院门被不轻不重敲响几下:“钟捕头可在家?”
门外的是金九龄,他知道花满楼在这里便过来了。
钟芙的小院就在巷尾,与前头十几家都隔着不短的距离,以前十天半月也不见得就有人来走动,最近反倒热闹起来了,上门的还一个个都是江湖中人。
金九龄一进来就对钟芙道:“不请自来,钟姑娘请别见怪。”
“怎会,贵客上门,蓬荜生辉,金总捕不要嫌地方粗陋才是。”
金九龄哈哈一笑:“我早不是总捕,眼下一介白身,姑娘直唤我名字便是。”
他又对两人道:“听说你们昨晚捉了熊姥姥,可有此事吗?”
钟芙惊讶道:“金总捕消息好灵通,我们确实遇到了熊姥姥,她此刻正在县衙的牢房内。”
花满楼神色微动:“你是为这事来的?”
金九龄语气沉凝:“实不相瞒,昨晚我离开正是因为从别人处听到了熊姥姥的行踪,这人于两年前开始作案,往往于月圆时杀人,这些被害人与她并不相识更无仇怨,往往调查起来难度很大,所以一直未能将其捉拿归案。”
他面色难掩担心:“听说她擅使毒,武功不弱,你们可有受伤?”
“并无。”花满楼摇摇头。
“那便好,”金九龄沉吟道,“这等穷凶极恶之徒,还需小心防备,也不知县衙大牢守备是否严密,我有个兄弟是羊城名捕,可以叫他私下里走一趟,免得出了意外。”
金九龄这话明面上自然是十足好心,在他看来,公孙兰便是着了钟芙的道进了大狱也什么都不会说,必要想尽办法逃出大牢,他得知消息,找名捕相助正是再合情合理不过的事情。
此后他再趁机调开钟芙,自然计划还能进行下去。
可他不知道的是,因为废去武功的缘故,公孙兰十分惧怕钟芙,又因为想要做黄雀所以并非不知有人在背后算计她,在钟芙面前吐露的东西远远比金九龄以为的要多。
他也看轻了钟芙,她本就是个极为敏锐的人,在公孙兰语焉不详时,她已发现公孙兰会来福州,其中必有一个大阴谋,更何况,她也想找到那个在暗中窥伺她的人,有这样的人在,总归是不妙。
钟芙不久前才嘱咐林知县会有人上门劫狱,金九龄恰在此时送上门来,时机这么巧妙,便是此前从未想到,眼下也不由得将怀疑放在他身上。
花满楼可有些笑不出来了,天下消息灵通者,有望给公孙兰提供钟芙下落的,金九龄可不正在此列。
但金九龄算计钟芙同公孙兰,于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花满楼不动声色,钟芙脸上却微微带着喜色:“这怎么好呢,果真是这样,可帮了我们大忙了。”
“不算什么,他也是公门之人,这也是职责所在。”
说到这里,金九龄神色仿佛有些为难似的:“其实我此来正有一事想请姑娘帮忙。”
钟芙仿佛有些意外:“这怎么说,我人微力弱,金公子太看得起我了。”
“不必自谦,”金九龄一摆手,“姑娘的本事,在我听说捉住熊姥姥时就了解了,何必妄自菲薄。”
钟芙笑笑:“承蒙金公子看得起,若有何处能帮忙的,金公子吩咐便是。”
“原是这么个缘故,想必平南王府失窃一案钟姑娘也听说了,姑娘既是捕快,又有辖制熊姥姥的本事,眼下王府失窃一案不能了解,我想请姑娘看一看,想必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