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老妇人一样。
可哪个老妇人出行还会穿一双干净整洁且颜色鲜红的绣花鞋呢,委实与她装扮不搭。
等她彻底停了下来,钟芙还要上前,此时花满楼伸手拉了拉她:“小心有诈。”
钟芙笑笑:“不妨事的。”
她慢慢上前,绕过老妇人蹲在她的面前,这妇人的目光里透着愤恨和惊慌,眼白处十足干净,倒不像一个年迈妇人的眼睛了。
“都说人老珠黄,你这扮得可不像。”
她轻轻在老妇人脸上揉了揉,从她下颌处慢慢揭下一层皮来,皮下是一张堪称美艳绝伦的面容,旁人瞧见总是要怦然心动的,倒衬得此刻的钟芙格外铁石心肠。
稍有不美的是,美玉一样的脸上却蔓延着一层不祥的青色,这青色从她的太阳穴一直向下到脖颈处。
公孙大娘已经感受到那毒素顺着经脉十分迅速地汇集到自己的心脏中,她只觉得心口痛的厉害,眼前已经黑一片白一片地发晕,连钟芙的脸都看不清了,她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方给她下了毒。
“终年打雁,倒教雁啄了眼!”
论起用毒,那是钟芙看家的本事,那篮子栗子还未近前,她已经在那股香甜的气味里闻出七八味奇毒,顺带想了七八种解毒之法。
钟芙从她衣袋里掏出自己的三十文,一篮子的毒栗子她没找消协不错了,还敢要她的钱。
她数了数钱,漫不经心地问:“姓名?”
公孙大娘傲然道:“复姓公孙,人都叫我公孙大娘。”
钟芙冷笑道:“以阁下的手段,也好意思叫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是唐时有名乐人,一曲剑舞出神入化,连白乐天都为她作诗,就凭一个肆意杀人的江湖客也想来碰瓷公孙大娘。
钟芙的不屑明显之极,尤其受制于人,又被轻视,公孙大娘心中怒气可想而知,她冷笑道:“我为姐妹报仇,什么手段不能用。”
钟芙长眉一挑:“果然是为上官飞燕来的。”
“我却没想到,堂堂一国公主,竟然肯做宁县一小小捕快,你这幅模样我倒是看不懂了。”
她费尽心思追踪钟芙下落,当发现她女扮男装此前避居在此不是不惊讶的,这样的心性和能耐,八妹败在她手上其实不冤,只是姐妹之情使然,她既然杀了八妹,那她是必然要为她报仇的。
花满楼眉头已经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对于漠视生命的人他总是深恶痛绝的。
钟芙笑着站起来:“是个小小捕快又如何,总之你落网了,对我确实是一件好事。”
“你要将我压入大牢?”公孙大娘神色中透出几分惊异。
“难道不行?”
“你可知大牢是关不住我的。”她笑钟芙的天真。
“是么,可它能关的住洪涛,又如何关不住一个公孙大娘。”
钟芙微微俯身,公孙大娘惊觉她瞳色比夜色还深,她后知后觉自己是招惹了个不好对付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