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是谁?”
你按住他的手掌, 让他的掌心贴在你的脖颈上,微微跳动的血管混合着说话的声带振动传递到他那里,你看到他鸢色的眼瞳颤动了一瞬。
你没有易容, 即使你有伪装的异能,他的人间失格也能让伪装失效, 所有的一切都在向他表明你就是森宫晓本人这个事实。
然而那些异常——仿佛忘记了所有的事, 对他的排斥、对他的熟悉, 都在暗示他你其实是另外一个人。
矛盾,你从他眼里看到了矛盾。
片刻后, 他嘴角挑起轻蔑的弧度。
“不过是森先生养的疯狗而已。”
他的眼神讥诮, 像是褪去了伪装那般,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暗气质令人无端生畏。
他微凉的手掌从你手中抽出, 手指掐住你的下巴,偏瘦的指节抵着你的下颚, 关节压在你柔软的皮肤上,带来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他抬起你的头,逼迫你直视他阴云密布的眼睛。
“你来这里干什么?”他低沉地问。
“找你。”你说, “既然你知道是谁杀我,那应该知道我会回来找他报仇吧?”
原本你只是想从武装侦探社打探一些情报,现在看来反倒是太宰治知道的更多。
你可以确定当时把你扔下海的人不是太宰治,他的声线很特别, 不管说什么都透着漫不经心的劲,仿佛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兴趣了, 如果你听过他的声音,你绝对不会忘记。
你对太宰治说:“把他的地址给我。”
你没有明说那人是谁,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但是太宰治一定知道。
太宰治定定地望着你, 你眼睛一眨不眨地回视。
想知道你到底是森宫晓还是其他什么人,或者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他就必须回答你这个问题。
太宰治也想到了这点,压在你下巴上的手指收紧,像是冰冷的机械钳住你,你不由得皱了眉,他忽地松开手,轻飘飘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在镭钵街最大的赌场。”他说。
你倾身向前,与他拉近距离的时候,你看到他平直的嘴角往下压,变成了不大高兴的弧度。
于是你停了下来,身体与他只隔着一指宽,他神情冷漠地望着你,眼里还带着点讥讽,似乎早已看穿了你的把戏。
然而你并不打算对他做什么,你轻轻抬手,勾住他另一只手上的衬衫。
白色的衬衫从他指间溜走,滑入你的掌心,你直起身,对他说:“谢谢。”
沾了咖啡的上衣因为时间久了变得有些黏糊糊的,你看到他眼里不太明显的诧异,你不由提醒道:“你可以出去了。”
太宰治眸色沉沉地打量你,你做了个送客的姿势,他嘴角忽然勾起若有若无的笑容:“我也要换衣服。”
“去别的地方换。”你毫不犹豫把他请出门。
既然知道了那个干部在哪,你就没必要再跟他浪费时间了。
医疗室的门上半部分镶嵌着玻璃,能够看到太宰治模模糊糊的人影等候在外面。
然而等你换好衣服,再看那道人影却已经不见了。
你从武装侦探社下来,直接打车去镭钵街。
在车上,你仔细检查了太宰治的这件衣服,在衬衫的袖口旁找到一个不太明显的突起,你把袖子翻过来,果然看到里面藏着一个小小的窃听器。
“帮我照顾好敦君。”说完,你拿下窃听器扔出车窗。
系统问:“晓,你刚才是故意的吗?要是太宰治真的发现你是苍斗怎么办?”
“只有放诱饵引出他的疑惑,他才会把那个人的地址告诉我们。”你冷静地说,“想要有收获,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
事实上,太宰治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是苍斗,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并不足以让他妄动。
你又想起了那个梦,从梦里惊醒之后你就对太宰治的接近感到烦躁,现在想想很有可能是意识到他会入侵你的生活。
不是在副本里短暂的接触,而是彻彻底底进入你的生活中,用他那精于操纵人心的本事,一点一点从你这里拿走他最想要的。
犹如被饿狼窥视羊群领地,不舒服的感觉令你坐立难安。
不过想明白这点之后,你倒是有种想要继续跟太宰治较量的想法,如果你以后还能遇到太宰治的话……
没多久,车停在了赌场面前。
你从路边买了顶帽子,遮住过于年轻的长相,跟在一波人数较多的赌客身后混了进去。
即使是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