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失了魂魄一般，整个人呆愣愣的。
江南没有什么好东西能够表达我的情感，那就折一枝梅花送给你，表达我春天的祝福。
祁宁说，萧哥哥像寺庙里的佛子，红色妖艳，绿梅衬你才是极好的。
可是，萧寒声从来都不喜欢梅花。
也不知祁清栎训斥了多久，萧寒声最后是浑浑噩噩回到府中的。
瑶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赶忙扶住萧寒声的胳膊，他却淡淡道：“给公主下帖子，邀请她来府中做客。”
说完，萧寒声将自己关在阁楼里，任谁叫他都不出门。
公主府内——
祁宁问道：“可查到什么了？”
“萧寒声与镇远侯、燕城之间并无关系。”安阳王小心地观察祁宁的表情，说：“不过萧寒声在六年前和褚家之间有频繁的联系，他们商讨的事情太过保密，不容易探查。”
“萧寒声此人甚是危险，公主殿下小心些为好。”安阳王忍不住提醒道。
他知道祁宁在查六年前燕城兵败一事，可当时燕城的情况比想象中更残酷、更复杂。燕城孤立无援，死守三个月，没有粮食，没有援军。燕城失守后不久，褚家带领十万大军赶到，将北靖军赶出边境，收复失地。
这些年安阳王调查出来零零碎碎的信息都表明，褚家与燕城失守脱不了干系。
“嗯，五年前大梁宫变，褚茂绪可曾回过烟阳城？”
祁宁抬眼，紧紧盯着安阳王的眼睛，他漆黑的眼眸，像夜空般深邃，无际。
从她所得的消息来看，褚茂绪多半是宫变时出现的神秘人。但她需要确切的证据来证明。若神秘人就是褚茂绪，那他就是直接害死林璟的人，祁宁必不可能放他安逸地活着。
安阳王不是普通人，去燕城探查萧寒声与镇远侯的消息，那必定不会只查萧寒声。祁宁相信，她想要的答案，安阳王定然知晓。
安阳王心中忐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把实情告诉祁宁。他也不确定关于燕城，祁宁知道了多少信息。
安阳王起身，挪步到祁宁面前，弯腰看着她的眼睛，说：“殿下想调查什么事情？”
“是想调查镇远侯世子是不是死在褚茂绪手里？”
祁宁在安阳王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不知安阳王究竟何意，能不能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如果我说是呢，王爷能不能把消息告诉我？”
“不能。”
祁宁一噎，问道：“王爷怎么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我？”
“如果这个问题属于第三件事情，我当然可以遵从约定告诉你。但是在我告诉你之后，你需要把《朱子笔记》交给我。”
安阳王私心是不想祁宁调查褚家的，褚家人心狠手辣，非良善之人，祁宁不一定能讨到好处。
“好吧。”祁宁无奈道，“暂时不太想知道了。”
祁宁只是随便一问，她自己有七八分把握确定神秘人就是褚茂绪，和安阳王就是确认下，不想中间出了岔子，误杀一个人。
但若是因此要浪费掉在安阳王那里的最后一个条件，这是一笔不太划算的买卖。只要祁宁不说出第三个条件，她就可以一直利用安阳王的情报网，这样行事会比较方便些。
安阳王挑眉，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
果然，祁宁知道的消息，远比他以为的还要多。以祁宁的性子，安阳王断不可能真的阻止她去报复褚家。
“褚茂绪过几日就会到京城。”
祁宁一如平常，情绪没有太大起伏。
“你知道？”
祁宁并不知道。那日在翠茗斋送给韩颜卿那枚吊坠的作用，不就是引褚茂绪回京吗？
褚茂绪迟早都会回烟阳城，祁宁不知道具体的时间而已。
安阳王轻笑一声：“大梁宜安公主的确不可小觑，我安阳王府倒成了你免费的百晓生了。”
“不敢不敢，各取所需罢了。《朱子笔记》我会给你的，但现在不行。我需要你帮我查出燕城和褚家所有的事情。”
“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两人话说开，总比互相猜测得好。
“报仇，为镇远侯府报仇。”祁宁淡淡地说。
“您贵为公主，为何要替一个小小侯府费心费力报仇？”
安阳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但紧抓着椅子扶手的右手出卖了他慌乱的内心。
他想知道，自己放在心上心心念念的姑娘，是不是同他一样？
但他也害怕知道，如果她同他一样，心悦彼此。那么她看着喜欢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这五年的时光里，她又是如何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