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年少冲动,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还不知道你要得罪的是什么人吧?”王统领哈哈大笑,嘲讽道。
见祁宁面色如常,王统领收起笑意,面色狠戾,道:“交出柳染,否则要整个灵槐阁为你们陪葬。”
祁宁笑如柔风,缓缓扇动银扇,眼睛却冰冷得如千年寒冰。
不知何时,灵槐阁四周出现数十名黑衣暗卫,有人挂在房梁上,有人踩在栏栅上,有人站在阶梯旁……明眼人一看,黑衣暗卫人数比士兵要多得多。
“王统领,要试试吗?看你我今天谁先走出灵槐阁?”祁宁不咸不淡道。
拥有如此多暗卫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王统领怀疑地问道:“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
话音刚落,黑衣暗卫率先发起攻击,两拨人打成一团,旁边看戏的人潜入房间不敢出来。
祁宁不顾周围的打斗,拉着柳染走出灵槐阁。
王统领见到二人要走,提刀上前阻拦,没想到被其他暗卫围攻拦住了。
暗卫的武功是要远高于普通士兵的,加上人数多,很快就将他们制服了。
祁宁何柳染走到灵槐阁外,街上比往日里寂静得多。冷色的月光照在青石板路上,祁宁领着柳染径直向江面的长桥走去。
桥上空无一人,两排红灯笼摇曳着,她们的影子在地上无规则地晃动。
“可好些了?”
柳染没有想到,少年第一句话是先关心她的状况,本来可以控制住的泪水,在这一刻断了线。
柳染扑上前,将脸埋在少年的脖颈旁,泪水沾湿了他的衣领。
柳染本是灵槐阁乐伎,因为技艺高超,无数人慕名前来,柳染求了很久,虞妈妈才同意她卖艺不卖身。
那邢天裘是个色胚子,垂涎柳染已久,今晚来到灵槐阁点了柳染的琵琶曲,多喝几杯酒,开始对柳染动手动脚,柳染反抗之下致使邢天裘血流当场,断子绝孙。
祁宁抬手轻拍她的背部,她知道柳染此刻定然十分委屈的,所以什么话都没说,任由柳染发泄。
而那田家村的田二和柳染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田二以前给灵槐阁送菜,与柳染最多偶然碰见过一两面,对柳染倾慕许久。后来找一机缘给柳染表白,并说明自己要为她赎身。柳染拒绝了田二的爱意,并考虑到他家境贫寒,让他歇了替她赎身的心思。一个姑娘的好心相劝,在田二眼里,柳染成了爱慕虚荣,嫌贫爱富之人。
所以田二出现在公主府门前,起初柳染是以为他家境贫寒,需要帮助一二。直到她从田二口中听到那番话,才明白有人故意借田二对柳染的诋毁,进一步给公主府抹黑。
白皙的手指抚顺柳染的长发,祁宁安抚道:“别怕,我回来了,这些事情交给我处理。”
柳染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自从上次田二大闹公主府后,整整三天未阖眼。今天傍晚祁宁回府后,柳染终于能休息一会儿了。
“玉蘅,小十二什么时候进京?”
偌大的寝殿,只点燃了一根火烛。祁宁倚靠在窗边,抬头望着空中的圆月。
“十二堂主明天上午进京。”
玉蘅一袭黑衣,隐身在夜晚中。
“好,联系十堂主的情报站,查探田二的行踪,以及他近几个月接触过什么人。让九堂主部众密切注意从广陵进京的人,身份特殊者及时上报。”
祁宁知道田二只是前菜,背后的人千里迢迢找田二里,不可能只为了这一场闹剧。而重头戏应该在后面。
“十三在哪里?”祁宁突然想到了这一号人物,他总嚷嚷着自己无聊,那就给他找点事情吧。
“十三堂主还在琼山。”玉蘅综合所有情报来看,十三堂主位置还未动,一直都在琼山待着。
祁宁邪魅一笑,说:“飞鸽传信给十三,务必找到云谏。”
云谏在烟阳城内闹了这么一大出戏,护龙卫元气大伤,自己拍拍屁股走人,把一大烂摊子给祁宁自己处理。不用想也知道,这几日定有朝臣上奏弹劾公主勾结叛党谋逆,而祁宁终归要去给朝臣,给祁清栎一个合理的说法。
祁宁本身练就了极其平和的情绪,这次云谏的做法让祁宁很生气。云谏肯定还没有回到玉城,那就别回去了,找到人关起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