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折开的第一张药方。
他修为突飞猛进的事情很快传遍楚府,药房管事见到楚佑也露出个欣慰的笑,感慨道:
“你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好在总算熬出头,你娘亲泉下有知,也该放心了。”
楚佑接过他包好的药材,向他彬彬有礼地道了一声谢:“保叔这些年来的照拂之恩,我一直记在心中。”
在楚府这等地方,能不落井下石已是难得。
楚佑一直记着。
他回到自己院落中时,发觉自己平日里猫嫌狗憎的院子竟是乌压压跪了一大片。
楚文带头跪在那里,拉着叶非折的衣摆似是在哭诉什么。
他望见楚佑前来,当即立刻向他方向咚咚咚用力磕了三个响头,额上血流不止:
“我们以前有眼不识泰山,对二少爷做过许多错事,望二少爷大人有大量,不和我们计较,我们给二少爷做牛做马都愿意。”
说着他开始扇自己耳光,一声比一声清脆响亮:“我打死你个有眼不识泰山的,瞎了你的狗眼才敢欺负到二少爷头上去,我打死你!”
楚文的举动启发了他身后跟班,一时间大家有样学样,骂自己的咒骂声,扇自己的巴掌声,如沸腾开水炸在这小院里,乱成一片。
叶非折好心向楚佑解释状况:“这群人大约是听到了楚渊答应你的事情,担心你以牙还牙,所以干脆大清早地过来向你请罪认怂,希望从轻发落。”
他站在那里,和楚文相距距离绝不会超过三尺,远得却好像那惺惺丑态和他摸不着边:
“哦对,他们以为你我关系非凡,指望着我给你吹枕头风,拉住我哭爹喊娘,我当时就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
楚佑不置可否。
叶非折:“我建议他们自己重新把自己塞回肚子里投一次胎,自一开始不对你动手,自然万事大吉,一切无关。”
他嗤之以鼻:“自己做的什么事,便承担什么后果。以为服软卖惨能顶事,真是想得太美。”
叶非折过去遇到的,皆是天之骄子,各自有各自的坚持不屑。
楚文这等不择手段的阴暗小人,确是他平生未见,让叶非折好好开了一番眼界。
楚佑说:“我知道了。”
他不是心慈手软之人,过去所受磋磨折辱犹在眼前,岂是楚文能凭几个响头轻易抵消的?
何况楚文怕的不过是受到楚佑的报复,而非诚心悔过。
他懒得多看楚文之流一眼,先行推门入室:“他们爱跪,就让他们跪着,不必理会。”
往后的时日还有很长,楚文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他大可慢慢逐一奉还。
否则岂不是太便宜他们?
叶非折跟着一起进去,幸灾乐祸留下一句:“跪着悔过,不跪个三天三夜怎么能显示诚心?不如留着慢慢跪。”
跪上半个时辰楚家身娇肉贵的子弟们已经膝盖酸软,苦不堪言,更遑论是跪上三天三夜。
说不得要去掉他们半条命。
可是他们不敢不跪。
叶非折发了言,他们不跪满三天三夜,岂不是显得不够诚心,又如何能求得楚佑宽恕?
楚文停下扇自己巴掌的手,肿成猪头的脸孔上流露出惶恐害怕的神色,最后竟是捂着脸呜咽起来。
他到底怎样才能逃过一劫?
难道真要把楚佑遭受的统统经历一遍?
想到此处,楚文身体止不住地发抖,眼里现出狠色。
不……他绝不想经历那些!
若是楚佑得理不饶人,真的不愿意放过的话——
就别怪他鱼死网破!
叶非折虽为剑修,他拜入的玄山是第一大道修聚集之处,耳闻目染下,炼制这等灵药对他而言随手可为。
“给我几颗灵石。”
叶非折不说灵石的用途,楚佑自不去问,依言给了他一把。
灵石固然珍贵,他如今天赋恢复,重获楚家的栽培,于钱财一事上,终归不缺。
既是信了叶非折,便没必要为这点事斤斤计较。
很快天色转暮,日头西沉,在最后一缕夕阳光辉被吞没于夜色中时,灵药也随之炼成。
叶非折望了两眼,笃定道:“药成了。”
楚佑道了一声:“有劳。”
他旋即一饮而尽,忍住痛楚之色,回到自己房中闭门破境。
而叶非折留在原地,张开掌心,将灵石随手往各个方向一抛,灵光刹那间笼罩满整个院子,古拙的符纹在地上隐隐一现,旋即恢复如常。
楚佑在楚家中处处皆敌,他露了头角,曾经欺凌过他的人必不会轻轻放过。
那么最好的时机,就是乘着楚佑未长成的现在,将他一举扼杀!
叶非折不敢掉以轻心。
他不擅长阵符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