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来，多亏张叔你们照顾了，如果不是你们收留我在店里打工，我可能早就读不上书，辍学打工了。”
方青泽接过张福田递给他的酒，语气诚恳。
张福田笑着摆手：“你在店里也是兢兢业业从不偷懒，又不是白拿，都是你应得的，我们哪有什么照顾。
都别光愣着？咱们边吃边聊……”
……
时间来到晚上七点钟，
历经一个小时，这顿散伙饭最终在张福田喝醉开始胡言乱语后结束的。
他被任敏架着手臂拖出了包厢。
方青泽和张楠靠在椅背上，默默地看着餐桌上的残羹冷炙。
方青泽看了一眼张楠：“张叔他没问题吧？”
张楠摇头：“没事，我爸酒品不差，喝多了顶多就会胡言乱语，不会动手打人。”
他又笑了笑：“今天因为你，情况特殊，我妈没有阻止他喝酒，不然平时他连啤酒都碰不着。”
方青泽点头，桌上的那瓶白酒已经只剩空瓶，他和张楠各自只喝了两杯，其余的都进了张福田的肚子里。
说到酒，张楠双眼微眯，又一次把那个扁平的铁酒瓶拿了出来，对着方青泽挑了挑眉：
“小方子，你应该还没醉吧？咱哥俩再喝点？这可是我导师送我的，我平时都没舍得喝，今天特意给你带出来的。”
方青泽笑着点头：“既然楠哥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楠给各自的酒杯里倒满：“干？”
“干！”
酒杯轻碰，两人同时仰头一饮而尽。
张楠瞥了一眼方青泽滚动的喉结，笑着询问：“味道怎么样？”
清冽甘甜的米酒下肚，方青泽咂嘴，他不会品酒，只觉得味道还行。
为了不扫张楠的兴，于是他郑重地夸道：“好酒啊！”
张楠盯着方青泽浮夸的表情，忽然笑了起来：“得了吧，大家都是不会品酒的人，什么好酒不好酒的。”
“哈哈，不过确实是好喝啊。”方青泽笑了笑。
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掏出一看，是叶初晴给他发的消息：
我在餐厅出门左转的拐角，还是那辆小红车，你结束了就快点过来，待会还得带你去总部的宿舍。
张楠眉头微挑：“要回去了吗？”
方青泽闻言点头：“嗯，还有点事。”
张楠站起身，把扁酒瓶塞入口袋中，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拿起墙边的两把伞：“那我送你吧。”
……
张楠像老大哥给小弟送行一般，把方青泽的伞撑开递给他，叹了口气：“前天沐铮辞职走了，今天又到你了。”
方青泽接过伞，微微一愣。
沐铮啊，他现在自然知道沐铮灵学院巡猎者的身份。
“没事，”方青泽感受了一下湿冷的微风：“店里总会招新人，我和沐铮都是闷葫芦，没什么意思，希望以后的新人比我们更热情些。”
“但愿吧。”张楠耸肩，不置可否。
他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而郑重：“小方子，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
方青泽看着对方的神色，笑道：“应该是‘一路顺风’吧？楠哥你……不会是喝醉了吧。”
张楠恍然，有些懊恼的捏了捏眉心：“你瞧我，可能是真有点醉了。”
方青泽把伞举过头顶，挥挥手：“真走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楠哥。”
说完他便转身踏入雨中。
张楠放下手臂，看着方青泽转入拐角，直到引擎轰鸣声响起，他的脸色才渐渐平静下来。
他撑开伞，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狭长的丹凤眼漠然地注视前方。
前方的拐角，走出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瘦小身影，径直撞向张楠，擦肩而过的同时，后者肩膀颤动了一下。
瘦小身影撞了他没有停顿，也没有道歉。
张楠脚步微顿，摸了摸瘪下去的口袋，没有摸到酒瓶，而是掏出了一盒口香糖。
他把里面的红色药丸取出，目光微闪，也不就水，直接一口吞了。
他的嘴角勾起，笑容慵懒而邪魅，像是在自言自语：“已经给他喝了，过程……还算顺利，可以放心了吧？”
下一秒，兜里的手机微微震动，张楠没有去看，转身进入一边的小巷，却并未从另一端出来。
……
“赤色魅影”缓缓停在地下停车场，方青泽站在车边环顾一圈。
停车场被分为两部分，中间用一米高的栅栏分隔开。
左边是两百多辆各种超跑和轿车，右边则是各种样式的装甲越野车，新的旧的，颜色各异的涂装，零零总总也有上百辆。
啧啧，心中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