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吧,我告诉你,那是避子药,服下,不但今朝诞不下皇嗣,就连以后能否生育都不知……”
“皇贵妃娘娘”清晓在一旁喊道。
穆昭皇贵妃收了手,拿帕子擦净,理了理衣裳,说道:“时候不早了,妹妹还是谨慎些好,这几日秋雨绵绵,地有些滑,切莫摔着碰着了。”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皇贵妃坐在轿子上,微侧着身子跟清晓说着:“清晓,明个儿你带着阿灼,切记远离蘅芜殿,当你知晓了真相,一定要护好阿灼。”
“清晓誓死护好五公主。”
在光亮冲破黑暗前,黎明时分是至暗之时。
醒来便已是白昼,清晓问五公主想去哪玩,问完便兴致冲冲的,蹦蹦跳跳的,欢乐的踏出门槛,出去玩了。穆昭皇贵妃仍坐在主位上,品茶,不同的是平时藏着掖着的鲜艳的虞美人正大光明的摆在主厅的桌案上。
直到……
屋外的婢女惊呼“失火了!失火了!快来人救火!”
彼时温暖的火焰已然变成失控的野兽,蚕食这这座华丽的宫殿,屋檐下的大柱一个一个倒下,傅语霏平易地走进屋内,换上一个朱殷色清朝旗袍,拿了把扇子,走向了被火焰包围的最后一块能踩下的地方,唱着曲儿,叼着打开的扇子,舞动着,舞动着大火,亦或者是舞动着她那失败的、残破的一生。
一舞毕,周围的房梁被大火烧断,房屋开始坍塌,嘴上叼着的扇子慢慢闭上,傅语霏的嘴角自然的真诚的上扬,可眼里却充盈着泪光,直到汇成一颗泪珠滑落。大火中穿着明艳的傅语霏和开得红艳的虞美人一同焚烧殆尽。。。像是为她的这一生画上句号。
“母亲!”五公主被清晓带出去逛了一整天,回来望着浓烟滚滚,大火侵蚀的蘅芜殿,尖叫地想要冲进熊熊烈火之中寻找她那严肃的骄傲的母亲,清晓见势只能一边死死捂住五公主的嘴,一边拽住她不让她冲冲进火海中。可五公主的眼泪落下,在手背擦过仍让人共情。
等五公主冷静下来,清晓慢慢松开手,在那一刻,五公主跌坐在地上,眼里暗淡无光,死死望着烈火,望着望着瞳孔中的火焰似乎点燃了希望,在眼中重新亮起了光,她望着清晓,语气中带着祈求,拉着清晓的手,说:“清晓,你救救我的母亲吧!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带着哽咽,在泪光中,声音越来越小,而清晓流下一滴泪,摇了头,笑容消失,心里燃起的希望之火被浇灭,她的眼神逐渐变回呆滞,呆坐在那。
在长清阁的高楼上,四殿下望向窗外华丽的皇宫上空正盘旋着的浓烟,浅笑着喝了一口茶,心里想着:又有一场好戏要开场了。
天色已接近薄暮,在黄昏前欲坠的扶光被层层黑云遮挡,一滴雨落在了红墙绿瓦之间的石砖上,留下一点,接着地上出现越来越多的小点,原是天空落下如丝的雨,这场雨平息了大火,为此忙上忙下的宫人们终于歇了口气,原本呆滞的五公主突然冲进被大火蚕食的只剩残沿破壁的宫殿,在废墟中刨找着,只能刨出一堆泥土,捧在手心里,大雨落下,泥土随着雨水流出掌心,炜彤抓住仅剩的泥土可雨水还是将它们带走,她握拳,抵在胸前,雨水滴在脸颊上与泪水一起染湿她的脸庞,她面朝上空,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声,这一声在上空盘旋,久久不能散去,慢慢的,吼声变得沙哑,委屈,如同只丧家犬,躬下身,紧紧缩成一团,锦绣衣裙也染上了污泥,四周皆是破败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