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嫁的女子当然不能随意抛头露面。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杜老诚不欺我。”上官容趴在马车的窗棂上,把头伸在外面,仔细欣赏着眼前美景。
“以前咱们走的大路两旁都是极高的树,路上的草也被来往车马压进土里了,哪有这些小花小草啊。”
“府里的花草都是匠人专门打理的,都是些名贵草木,小姐自然觉得这些野花新鲜。”
“小姐快看,前面好像是一片杏花林,好多杏花啊。”
上官容慵懒的抬头一望,瞳孔微微睁大,嘴角翘了起来,连忙道:“在这前方停车,我倒是要去探索探索这杏林。”
知书瞧着小姐高兴,自然也很高兴地叫车夫停车。
站在这杏林之前,上官容激动非常,那大大一片杏林在远处看仿佛一片粉色的流云降世,走近了又好似一个专属于杏树的村落。
而走入里面,应该会像一个迷宫吧,上官容心想。
知书吩咐了几个侍卫前去探路,无碍后,上官容才下车步入杏林。
青草地薄薄一层,杏花像一片粉雾。
走进了杏林,上官容让侍卫和知书都退下了,估摸着只有些暗卫跟着自己。暗卫不似明卫,除非有生命危险,否则绝对不会现身。
“也是很久没见过这样原始的杏林了,记得五岁那年,母亲还在世,上京城的郊外也是开满了杏花,母亲特意带我去看,那个时候弟弟已经八个月了,还在母亲肚子里……”
上官容自言自语说起来,竟有点哽咽。
上官夫人是难产去世的,生了个小公子,但是这个小公子却不知所踪。
上官容曾多次问父亲,弟弟去了哪里,每次父亲也只是抚了抚她的头说:“弟弟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那容容也要去该去的地方吗?”她有一次这样问父亲。
父亲笑笑说:“容容长大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所以上官容相比于上京城的其他贵女,行动要自由得多,但也只是相对而已。
“我总想去那些没去过的地方,怪也怪自己不知足。”上官容摘了束杏花捧在手里。
“有些地方就是因为没去过,所以才更应该去啊。”前方传来清亮的男声,定睛一看,那男子却躺在杏花树上。
男子戴着面纱,连眼睛都没睁开,悠然地躺着。
“公子说得在理,但是有些事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实现的。”
年轻公子一跃下树,摘掉面纱,对着上官容行了一礼,而后笑着说道:“所以幼时曾许下的那些愿望,我也正一步步计划着实现啊。”
是个极为俊朗的公子,一袭黑袍,束着红色的发带,长相可以用艳色来形容,剑眉星目,桃花眼带着笑意有点醉人,估摸着如果不戴面纱到上京城里,大概会被围观得水泄不通吧,饶是上京城的人也都是见过世面的。
“敢问公子姓名?”上官容看他不似寻常人,有些好奇。
对面一惊,随即道:“我叫林清越,来自盐城。”
看来上京城的小姐也不似传闻那般拘谨,林清越心想。
这一路上他都跟着上官小姐的马车,没想到她是走的这条偏僻小道,于是提前到每个地方探探点,免得真出现什么流寇,扰了小姐的雅兴,毕竟这位小姐也是跟赵将军家有血缘关系的。
“据我所知,盐城靠海,以产盐为生,盐商居多,其繁华程度不输上京。”
“小姐的见识颇广,令在下佩服。”
上官容拿出手帕垫着坐在青草地上,林清越双手抱头席地而卧。
“小姐不怕我是什么歹人吗?就这么放心地与我独处?”
上官容笑笑道:“我敢来这里,就说明这里是安全的;其次公子的容貌风华绝代,举止投足也很守礼,不像是歹人,就算有图不轨,也不一定是公子占了便宜。”
“哈哈,我确实不是歹人。”林清越也是听惯了身旁的人夸赞他的容貌,但是被这上官小姐夸,竟有点不好意思,虽说小姐戴着面纱,但其容貌肯定比自己好看太多了吧。
“我有个疑问,公子怎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一个人?”
“我打算南下,正巧路过此地,见满山的杏花就不想走了,有幸与姑娘相逢。”
“的确,这里的杏花极美,我也看花了眼。”
突然想到了什么,上官容又说:“此地近来闹饥荒严重,恐是刁民横行,公子长相如此艳丽,虽说公子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但还是谨慎为好,换道而行。”
林清越沉了沉脸,收到对方的关心,一时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明明自己是想为她探路,结果她却来担心我能不能保护好自己。
难道她看不出来我的武功很高吗???都怪这张脸!!明明我也不是靠脸吃饭的!!
“多谢小姐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