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宇文世清无视紫菀的挣扎,一把抢过她怀中的孩子放在挽风的枕边,故意把孩子掐得哇哇大哭,“听到了吗!这个孽种在哭,你要是敢死,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的活下去!”
“畜牲!”紫菀拼命的想上去抢夺孩子,被他一脚踹开。
宇文世清不耐烦的挥手,命士兵把人都带下去。
只剩他和挽风时,他又恢复了平静。
这一晚发生的事情太多,还有很多事情要等着他处理,屏退了众人,掏出怀中的如意吊坠,反复摩挲。
长叹一声,有一件事,他想要知道答案,往贵妃宫里去了。
挽风醒来时,已经不知过了多少时日,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殿阁,那日的血腥气还在鼻尖仍旧未散。
红袖倒了杯温热的茶水,扶她起来,给她喂了进去。
见她恢复了些许的精神,才把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兵变之后,宇文世清手持诏书登基称帝,整顿朝纲,手段雷厉风行,除了任命大臣之外,还给了定国侯一家国葬厚礼,追封谥号。
此外,还力排众议,将挽风册封为了贵妃。
“姑娘,不论您如何抉择,我们永远都会支持你。但是,请您一定要坚强的撑下去。”红袖怕挽风想不开,又要像那晚一样去寻死。
“紫菀和华阳怎么样了?”她很担心孩子的情况,以宇文世清的手段,他不会轻易放过她们。
见红袖欲言又止,挽风心里升起强烈的不安感。
“您昏睡了很久,华阳公主受了惊吓,也娩出一子,两个孩子现在都在公主那里。
紫菀为了杀宇文世清,已经…殁了…”红袖眼眶已经通红,紫菀就像一个大姐姐,一直照顾着她们,如今却……
挽风闻言,悲恸万分,意渟意外惨死,老侯爷也以身殉国,就连紫菀都不在了,手下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到头来却是什么都不剩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端坐在龙椅之上,滔天的恨意充斥全身,挽风定要他血债血偿!
听闻挽风清醒的消息,宇文世清匆匆结束手上的政务,亲自前去探望,到了殿阁门口,他又内心纠结,不敢进去,怕惹恼了她……
在殿阁门口徘徊许久,红袖却走了出来,“陛下,姑娘,请您进去。”
宇文世清屏退了身后的随从,一个人走了进去。
或许是病痛折磨,又或许是悲伤过度,挽风整个人都形销骨立,面容憔悴,消瘦过度,可以说是用惊怖来形容。
“你现在感觉可好些了?”宇文世清小心翼翼的开口。
挽风一寸一寸的扫视着他,明黄的龙纹十分乍眼,“陛下,我是好还是不好,你看不到吗?”
她着重强调了陛下二字,他还是小心的坐在她的身边,“你病了这许多日子,今日气色看着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
他柔声说道,“挽风,当我的贵妃,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挽风别开眼,冷笑出声,“这话你也说的出口?”
宇文世清还想解释什么,但是见她的模样,也不好多言,“这一切的发生都是阴差阳错,我从未想要伤害你,是父皇……”
挽风厉声打断了他的话语,“别把什么事情都赖在先帝身上!”
“真是好一个阴差阳错,杀掉了唐一白的父母,杀掉了柱国大将军,杀干净了侯府,杀的只剩我一个,你真是无辜!”
他自知无力辩解,握着她的手,“挽风,这些是我对不起你,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好好补偿你,我一定比唐一白,比张意渟做的都要好。”
“补偿?我让你做什么都行吗?”
“只要你愿意陪在我身边,你要什么都可以,我可以给你最高的权力和地位,这个后宫你说了算。还有你的父亲兄长,我已经悉数官复原职。”
挽风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回,手指轻扫他的面颊,一路向下,用力的掐住他的脖子,他却闭上眼,不做挣扎,反倒是把红袖吓了一跳。
倏忽,松开了手,她本就没什么力气,即便是用力掐住了他的脖子,连掐痕都没留下。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宇文世清睁开眼,仍旧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宫变那日的一切都历历在目,血腥之气似乎仍在鼻尖萦绕不去。挽风无力慨叹,到底是哪一步出错,为何会是今日这般结局。
看着跳动的烛火,“红袖,去取一张琴来。”
红袖架好琴,扶着她坐下。
枯白的手指,轻轻拨弄琴弦,琴声铮然响起,满腔的痛苦与情绪通过琴声尽数倾泻,直至天亮才停手。
刚歇下不消几刻,太后便来了,她慵懒的靠在床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昔日的贵妃,如今一身玄色宫服,透着威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