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风走后,皇帝陷入了很深的回忆中,良久慨叹,“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啊……”
“陛下,老奴给您换壶热茶吧。”
皇帝转身看着老太监,“当年贵妃,也是这般跪在父皇面前为兄长求情的。”
老太监默然,不敢说话。
一个小太监上来通传,“陛下,贵妃娘娘到了。”
“请她进来。”
贵妃盈盈施了一礼,皇帝抬手免了她的礼节,“赐座。”
“贵妃前来,是为了大将军的事情吧。”
“陛下,前尘往事,深究无益。”
他却摇头,正色说道:“此事事关朕的清誉,还有你的清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陛下既然敢做,又何必怕人说呢?”贵妃眸中尽是冰冷。
“放肆!”皇帝起身把她从座位上拽起来,“这么多年,朕何曾亏待过你,皇长兄有什么好,值得你念念不忘!”
他愤怒的扣着她的双肩,眼神中却是浓重的痛苦哀伤。
贵妃看着他发疯的模样,冷冷的说道,“你亲手种下的因,就应该料到今日的果,适可而止吧,当年的血流的还不够多吗!”
皇帝蓦然松开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冷漠了……”
“拜你所赐,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不行吗?欲盖弥彰的事情你做的还少吗?这么做除了骗你自己,还有什么意义!”
贵妃说的每一个字,都宛如一把刀,直戳他的心脏。
贵妃挣脱开他的钳制,轻微整理了一下衣衫,径直走了出去。
他猩红着眼,吩咐身侧的老太监,“今日凡是见过公主的人,一律处死。”
“老奴这就去办。”
皇帝撤掉了身边所有的随从,独自一人来到了天牢。
打开牢门,遣散所有兵卒,他坐到意渟的面前,“朕最后问你一次,你查到了多少。”
意渟掏出一封信递给皇帝,未敢言语。
“朕本来是真的想杀了你。”皇帝顿了顿,接着说道,“你夫人刚刚进宫求情,说想陪你一起死。”
“陛下……”
皇帝知道他要说什么,制止了他的话语。
“为了保守这个秘密,朕已经杀了太多的人,整个侯府为了国家尽心尽力,朕也是看着她长大的。”或许是贵妃的话点醒了他,他也心中不忍。
“朕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皇帝低声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意渟对着皇帝离开的方向深深顿首,“臣谢陛下隆恩!”。
一个士兵拿着他的盔甲宝剑,递给他。
被困在湖心亭的挽风,自从放了一次信号弹后,便没再有下一步的动作。
每日和华阳悠闲的晒着太阳,心情看起来愉快了不少,三餐进的也多了。可是她越是这样,华阳越是害怕。
华阳晨起就看见挽风悠闲的站在湖边喂鱼,担心的喊道,“你站的远些,小心跌进去了。”
“我没事,喂完这些我就回去了。”挽风兴冲冲的丢下手里剩下的鱼食。
“你这月份越来越大了,就别老往危险的地方去了,小心孩子。”华阳不满的唠叨。
“也不能天天在床上躺着,要适当的活动活动。”挽风轻轻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
“你说我们是会生男孩,还是女孩呢?”
华阳也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都要把他们好好的一起养大。”
看着挽风笑语如嫣,一如未出阁般,华阳有些恍惚,“你若是难过,我还放心些。自从来了这鬼地方,你……”
“困在这个地方,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吃饱穿暖,让我肚子里的这个健健康康的出生。”
“你从来都不会坐以待毙。”华阳一直盯着她,想从她的表情中了解到什么。
挽风笑了笑,“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出不去这里。”
是啊,她走不出去,那就让外面的人天翻地覆吧,谁都别想好过。
卯时起,满城张贴布告,柱国大将军张意渟因杀人之罪判处死刑,念其既往护国佑民,忠肝义胆,赐鸩酒之刑,留其全尸。其夫人张林氏以及家眷削去诰命之身,幽禁终身,宗室亲族不予株连。
一时间,满城百姓议论纷纷,痛惜扼腕有之,愤懑不平有之,这可是打退贵霜,平定谋反换来和平的大将军啊……
宇文世清收到消息后,便派手下四处打探挽风的下落,但是音讯全无。
正打算入宫的时候,白薇恰好上门。
“你家小姐呢?”
“死了。”
宇文世清一把抓起她的衣领,“不可能!她绝不可能会死,父皇没有杀她。”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