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天冷,你在这门外站了许久,小心冻着了。”林槿风拿着一个手炉,塞到挽风手里。
“哥,母亲她……”
林槿风拉着她,往后院走,轻声的说,“你出嫁的这几年,母亲没有一刻是安心的,每天就跟掉了魂一般。”
他笑着叹气,“有的时候就连我都在想,是不是真的不应该让你嫁入侯府。”
挽风摩挲着手炉,“既然母亲的症结在我,那就让我去和母亲说吧。”
“看来,你现在是喜欢上侯府那个小子了。”林槿风戏谑的看着她。
“也不全是,这门亲事于两家都有好处。陛下虽看似重文,实则尚武。
父亲谏言时常会触怒天威,有侯爷在朝堂帮衬,也会少了父亲许多的麻烦。”
挽风话音刚落,林槿风忽的停下脚步,她扭头疑惑的看着他。
槿风眼神严肃,“如意,你从来都不是联姻的棋子,这些事情,你不必考虑。万事从心,那侯府若是真的不好,你也不必勉强。”
挽风只是笑笑,“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成亲之前父亲和母亲都问过我的意思,是我自己选的路就让我继续走下去吧。”
“那唐一白呢,你放下了?”槿风甚至一直怀疑,挽风是不是伤透了心才选择随便嫁人。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犹可追,这道理我还是懂的。”挽风浅笑,她知道兄长在担心什么,拽着他继续往前走。
槿风内心腹诽,要是你真的还喜欢唐一白,倒还好了。
他笑着揽着她的肩,“行,你既然心意已决,那我们就帮你跟母亲好好说说。”
挽风深知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将实情告诉他们,万一大皇子再下毒手,也有机会提防。
把林夫人请到了书房,紫菀送上一碗雪梨莲子银耳羹,便悄然退出了房门。
挽风将银耳羹递到母亲手里,“母亲尝尝这银耳羹,我亲手做的。”
林夫人浅尝了一口,“很清甜。”
“其实,母亲同父亲的谈话,我在门外都听到了。”
林夫人放下碗,握着挽风的手,认真的看着她,“如意,只要你愿意,娘现在就可以让你离开侯府。”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在侯府过的很好,真的。
将军给了我足够的尊重,侯府的每一个人都对我很好。
去年的箭伤实则是另有隐情,暂时还没有调查清楚,所以现在我还不能告诉您。至于今年之事,实为人祸。”
林夫人眼神一凛,“人祸?什么意思?难道是有人害你?”
此时,林太师和两位兄长此时也都来到了挽风的书房。
挽风正襟危坐,面色凝重,“今日请父母兄长前来,是有要事相告。”
见她煞有介事的模样,众人猜到定是有大事发生。
“陛下年事已高,储位空悬多年,这个位置不知有多少人虎视眈眈。我知父亲有意扶持正统,侯府却心系四殿下,一场腥风血雨恐怕在所难免。
我和将军的联姻,可以说是将两家绑在了一起,得到我们的支持,几乎可以说是等于得到了两家的支持。”
挽风顿了顿,继续说道:“人在渴望而得不到之时,往往会做出疯狂的举动。自己得不到的,也不会让别人得到,最好的办法,就是毁掉。”
“你有点把我绕晕了,什么得不到?”柏风听的云里雾里。
“如意,你说的话可有根据。”林父语气严厉。
“事关重大,如意不敢妄言。父亲,我和将军已经遭过她们的暗算了。”
“所以你才说你的病是人祸?”林夫人此时才明白如意的意思。
挽风轻微点了点头,“将军此次南巡矿务,是被人困在矿山之中,险些丢了性命。
而我,也不是感染恶疾,而是中毒。”
槿风闻言面色大变,“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给你下毒!”
“他们以将军的性命相挟,我本以为他们只是想控制我和将军,未曾料到,他们真的敢杀害朝中重臣。
如果将军没能识破他们的奸计,结局就是将军殉难,而我毒发暴毙。”
柏风不解,“可是他们如果计划失败,会得罪两府,无异于自掘坟墓。”
挽风叹了口气,“这正是我请你们过来的原因。我派人调查过,她们给我的所谓解药就是真正的毒药。
我毒发身亡之后,凡是见过我的人最终都会染毒而亡,如此一来,再也不会有人知晓这发生的一切。计划一旦成功他们可以一劳永逸,死无对证。”
“好阴毒的手段,到底是谁!”槿风不由攥紧了拳头。
“现下京城中,谁有这么大的权势,谁又敢这么做,你猜不到吗?”
“难道是?”林槿风吃惊的望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