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了算时辰,你也该醒了,不然砸我招牌。”雪儿端着药从门外进来。
挽风寻声望去,看见雪儿,还是笑了一下,“没想到红袖真的找到你了。”
意渟听到声音也醒了,扶着挽风坐了起来,低声询问着她,“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挽风只是笑着摇摇头,“我没事了。”
“这药是清理你体内余毒的,快些喝了。”
雪儿把药放在桌上,又补了一句,“这么多年,你倒是没变,汤药依旧是死活不愿意喝。”
“那你还灌我汤药。”挽风也不饶人。
“你个没良心的,早知道不救你了。”雪儿哼了一声,转身就出了门。
意渟搅动药碗,吹了吹,递到了挽风的嘴边,她皱着眉,看着黑乎乎的汤药,十分抗拒不想喝。
“毒虽然解了,可体内余毒未清,总归是对身体不好,还是喝了吧。”意渟又把勺子凑近了些。
挽风硬着头皮喝了进去,恶心的不行,意渟往她嘴里塞了一颗山莓,酸酸甜甜的味道压住了腥苦的药味。
“你从哪里变出来的?”
“路过摘的,味道我觉得还不错。来,喝一口,吃一个。”
见他一副哄小孩的模样,挽风都被逗笑了。意渟就是用这山莓,给挽风喂下去了一整碗的药。
他收拾干净药碗,说道:“大病初愈,你再睡会儿吧。”
“身体都躺僵了,我想出去走走,透透气。”挽风有些费力的起身。
意渟无奈,只好给她披上披风,搀扶着她出了门。
阳光明媚,青山环绕,溪水潺潺,清新的空气,让挽风心情都好了不少,“雪儿倒是会挑地方。”
“难得啊,这穷乡僻壤的,还能入得了你的眼。”雪儿适时出现,又伸手给挽风把脉,继而满意的点点头,“恢复的不错。”
“你们先聊,我去收拾一下屋子。”意渟识趣的给两人留下空间。
看着意渟走远,挽风才出口问道,“好端端的,你折磨他干什么?”
“我能让他好好的呆到现在,已经很给足你的面子了”,雪儿无聊的攀折架子上的野蔷薇。
“唐一白的事情,你一直都知道吗?”见雪儿这般排斥意渟她也能猜到个大概。
“我知道的时候也没比你早多少,我以为你会一直等着师兄。”雪儿看向挽风的眼神,掺杂着一些责怪。
挽风只是笑笑,“唐一白的事情很复杂,你还是置身事外的好。”
“这是警告吗?”
“不,是忠告。”挽风意味深长的看着雪儿。
雪儿并不理会,只是说:“师兄传信给我,今天就差不多到了。”
挽风沉默不语的看着远方,他终归还是来了。
“其实,这么多年来,师兄一直都……”
“雪儿。”挽风直接打断雪儿接下来想说的话。
“从始至终,唐一白没错,我也没错,只不过是有缘无分罢了。我们终究还是要往前走,既选择了向前,就不要回头。”
雪儿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对了!”雪儿掏出匣子递给挽风,“幸亏你没有吃这些,要是把这些都吃了,就算我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
挽风接过匣子,“谢谢!”
回了屋子,就见到意渟坐在椅子上发呆。
她递过一瓶麻沸散,“先把上衣脱了,再把这麻沸散喝了。”
意渟不解的看着她,挽风扯了扯沾有血迹的披风,“你身上这么重的血腥味儿,肯定是伤口一直都没好好处理。”
他这才把上衣解下,腹部的伤口已经开始流脓了,“我自己来吧。”
挽风却不理会,径直拿起小刀在火焰上淬烤,“将军是怎么伤得?”
“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伏击,本来只是轻轻蹭了一下,后来捉龙虿的时候,又被被龙虿的尾巴割了一下。”
挽风小心割开发脓的伤口,用布条清理干净,敷好金疮药,仔细的包扎好。
意渟看着她认真的神情,灯火摇曳给她的脸颊增添了几分柔光,纤长的手指熟练的摆弄布条,伤口的包扎整齐漂亮,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麻沸散的药劲儿此时才上来,他有些昏沉的睡了过去。
挽风给他盖上被子,收拾好器物,刚出门就碰上了风尘仆仆赶来的的唐一白。
唐一白伸手拿开她手上的托盘,搭了搭挽风的脉,良久才点了点头。
挽风抽回手,“此番贸然请你回来,是我唐突了。”
“你我之间,何必说如此生分的话。”
“回来这一趟,发生了许多事,我暂时还没有查出侯府和令尊令堂的事。”挽风略带歉意的看着他。
“我用了几年的时间,也才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