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一路被引领到跑马场,挽风跟在后面,看着这尘土飞扬的地方就头疼,没等进去就觉得已经落了一身的灰。
挽风和华阳落座在皇后的两侧,华阳看着这赛马场就情绪高涨,跃跃欲试的样子被皇后尽收眼底。
皇后看穿了她的心思,“想去就去试试。”
得了皇后的首肯,华阳迫不及待就带着侍女去更换衣衫。
皇后又转头看着挽风,“如意,你也去试试吧。”
“娘娘,我就算了,就让臣女就在这里陪您吧。”挽风扯着皇后的手臂撒娇。
“你呀,真是跟你母亲一个样,要你们上马打球比登天还难!”皇后把面前的新鲜果子递给她,“那你就多吃些果子吧,今日早上刚送来的”。
挽风恭敬接过,“娘娘最懂臣女了。”
见华阳一身劲装上场,潇洒脱俗,皇后心情顿时大好,她的女儿果然像她。
又从发鬓抽出一根金簪,“如意,你带人把金簪送过去当彩头。”
“是,娘娘。”
如意将金簪放置在马场最高处,对着华阳点头微笑,击鼓开场。
马场尘土漫天,华阳一马当先,率先开始进攻,另一方的队伍也不甘示弱,两方你来我往,势均力敌。
看着和华阳一直缠斗不休的黑衣男子,挽风笑道:“娘娘,看来这回华阳姐姐是碰到对手了。”
皇后笑而不语,反而问她,“如意,你觉得他如何?”
“是那位黑衣公子吗?”
“他是今年的新科武进士,寻常人家怎么能入华阳的眼。”
二人正说着,忽的听见马场有响动,华阳的马发疯的乱跳。
皇后脸色一凛,“来人,快去牵住马!”
那黑衣男子飞身过去,死死拽住了缰绳,硬生生把马头拧断,救下了华阳。
挽风吓得脸都白了,急匆匆跑到她身边,“华阳,是不是伤到了,快让我看看!”
华阳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黑衣男子身上,满眼的崇拜,挽风扶着她着急的往回走。
华阳却挣开她的手,回身盈盈一拜,“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如意看着她这副女儿状态,震惊和错愕都不足以表达她的心情,但是担心她受伤,还是拉着她回去了。
意渟却恍然记起公主身侧确实总是跟着另一位姑娘,她甚少与王孙公子有所往来,不是跟在公主身后,就是站着先皇后身旁。
对于华阳长公主,意渟心中唯有愧疚,所以更不忍拒绝挽风的请求。若是挽风的到来,能予公主些许安慰,便也是值得的。
挽风只是翻开车帘,计算着距离和时间,她很久没见过华阳了,也不知她变成什么模样了。
她虽然同华阳有了些许的联系,却不敢贸然有书信往来,生怕给她带来麻烦。收到她的信笺,虽然只有寥寥数语,她也看的出来,华阳过的并不好。
贵霜派了安索律将军等在城门处,他的父亲乌就卢在多年前的战役中被意渟斩落马下,这般安排,贵霜的恶意也昭然若揭了。
周国的马车缓缓驶入城内,街道安静的可怕,意渟下了马车,拱手施礼,“劳烦安索律将军了。”
安索律哼了一声,策马在前引路。
贵霜国主昆靡见到意渟身后带着挽风,心下还是有些惊讶,“久闻张将军骁勇善战,竟未听闻还有佳人在侧!”
意渟上前回道:“让国主见笑了,内人是奉了吾皇之命,前来探望已经出嫁的华阳的公主,还请国主允准。”
昆靡点点头,“原来如此,来人,带夫人去见王妃。”
“多谢国主。”挽风恭敬施礼,跟着侍女离开了。
意渟呈上议和书,递与侍从,“这是吾皇交予贵国的的议和文书,还请国主过目。”
昆靡也命人送上了他们的议和书给意渟。
气氛骤然紧张,对于议和条款,彼此意见不一,火药味十分浓重。
昆靡率先发难,“贵国皇帝不仅要四座城池,还要岁贡十万,是否有些强人所难了。”
意渟语气不卑不亢,“国主说笑了,我国皇帝是根据贵国的实际情况制定的议和条款,还请国主认真考虑。”
安索律在一旁冷笑,“你们这些汉人,怎么不直接让我们把国家送给你们?”
“如果将军想要投入我大周,也未尝不可,我大周素来爱惜良将。”意渟反而笑着看着安索律。
安索律拍桌而起,就要发作,昆靡瞪了他一眼,他只得强忍坐下,“将军若是如此态度,我们恐怕很难意见统一。”
意渟转身施礼,“不知国主意下如何?”
昆靡搁下手中的议和书,笑着说;“我国一直以放牧为生,近些年雨水不顺,灾害不断。这战事又持续了许久,如今不仅要归还城池,还要缴纳如此数量的岁贡,实在有些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