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离开后,紫菀把账本递给挽风,“姑娘,你看这账本,一本一个记账的方法不说,个个都是移花接木,好多个记账的法子混在一起用。
记入账,不记出账,记付钱的,但是不记录支出的账目,进、缴、存、该,四个类别,没有一个是全的……这根本就没想给我们一个交代!”
白芍翻看了下剩下的箱子,“姑娘,这些全都是抵押单据,这么多的单据,恐怕要十几万两银子了。”
管理铺子是挽风的拿手活计,本来以为商会的事务还能处理容易些,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挽风看着这三箱毫无意义的东西,陷入沉思,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般。
“白芍,你一会儿去通知曹会长,就说我明天早些时候要找他谈商会的事情。”
紫菀把账册扔回箱子里,也是眉头紧锁,说道:“姑娘,我看他来者不善。”
“那便见招拆招吧。”
次日清晨,挽风早早的梳洗完毕,在主厅等着曹会长过来。
见曹会长前来,挽风客客气气的请教,“我不了解现在商会的运作情况,所以想和您打听一下。这账本混乱,凭证单据四处都是,就是商会的管理方式吗?”
曹会长拱了拱手,“夫人您有所不知,这商户的管理原本是正常的。可是现在的主要问题是,边关战乱不断,稍有风吹草动,百姓四处流窜,这商户自然也赚不到什么钱,拖欠商会的税租也成了寻常事情。这么多年的积攒,就差不多有五万两。”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那些小商户经营困难,过来借钱筹措的,更是比比皆是,这么多年下来,又是五万两的欠钱。”
“说来也惭愧,这商会管理成这个模样,我有很大的责任。”那曹会长嘴上说着很惭愧,但是面上却没看出来一丝愧疚的模样。
“十万两银子,这账目可不小啊。”挽风慨叹这账目惊人。
挽风话音刚落,那曹会长又趁势说道:“这些账目也便罢了,只是这边关不比其他地方,两国交界,商户经济贸易往来也是必要的。那边也需要钱财打点,才好易货,这又是一大笔支出。
他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夫人放心,这些钱不与将军相干,我们商会都是自行解决,不入公账。”
挽风见曹会长这般说辞,便猜到他后面肯定有后话,故意说道:“这可真难办了,曹会长要帮我想想办法才是啊。”
那曹会长一听挽风这般说,一副临危受命的模样,“夫人放心,小人在这商会付出了一生的心血,这么多年摸爬滚打。
只要小人在一天,这局面小人就能稳得住!”
挽风稳住情绪,笑着说道:“如此这般,我担心曹会长会不会太过操劳了,若是您累坏了身体,谁来替将军操心这些。
我如今既然是来了,总是要帮助曹会长解决一下现在的困境才是。”
那曹会长爽快的说道:“那小人就恭候夫人的解决办法了。”说完,阔步离开了厅堂。
“这曹会长好大的架子,竟然连姑娘都敢欺负!”白芍在一旁不住的生气。
挽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紫菀直接把所有商户和会长分会长叫到商会总部来集合,一起商量处理这债务事宜,又在她耳边小声的嘱咐了她几句。
白芍被那会长气着了,说道:“姑娘何必为将军府劳心劳力的,有些事情姑娘松着管管就算了。”
挽风轻轻啜饮了一口茶:“尧帝之时,鲧治洪水,以筑坝阻拦洪水,洪水越治理越是严重,而禹则是选用疏通河道,这洪水便不再泛滥。
这商会现在就是抵挡洪水的堤坝,苛待商户,债台高筑就像那洪水,不及时管理,恐怕民怨鼎沸。边关地区敏感,到时候若是合通外敌造反,这就会成为一场灾难了。”
这商会的债务甚是棘手,让挽风十分头疼。
过了午饭,挽风便在商会厅内里面等候众人,来的人只有一些管事的和部分商户。
挽风看着曹会长问道:“商户就只有这些人吗?”
曹会长一副恭敬的模样,“回夫人,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些小商户,小本生意耽搁不得,所以只来了一部分商户。”
“不过是个半天时间,也不差这一会儿……”
未等挽风说完,曹会长便打断了挽风的话,“您有什么事情交代我们也是一样的,哪里劳得夫人如此费心。只是不知,夫人这账目可是对清了?”
挽风先是低声嘱咐了白芍几句,白芍便领命离开了。
她又笑着说道:“这账目混乱,难以理清,就是看到过年也对不完。索性想把大家叫过来,人多力量大,或许能想出解决的办法。”
其中有一个大商户率先开了口,“夫人您不知道,这商会的小商户们很多都是穷怕了的,欺诈百姓的情况那是屡禁不止,我们几经管制都没见成效。
还有一些个商户,脑子转的快,经常利用我们的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