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点,以免有所纰漏。”
还挺负责。
宋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于沈淮序算计自己,罔顾自己性命的事耿耿于怀,在心里骂了一路。
可怜一路盘查的沈淮序莫名连打了几个喷嚏,只以为是春末乍暖还寒染了风寒,速速裹紧了衣裳。他刚打点好一切,从驿站走出,就见青唐驾着马车直奔而来。
“可是宋蘅有事?”
青唐还未答话,马车中传来了宋蘅的声音。
“是你有事。”
言罢,从马车中飞出一个吃剩的果核,沈淮序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宋蘅掀开马车帘子,只见沈淮序今日一身白衣洁净,腰间水蓝白玉腰带,墨发高高束起,并未冠之,微微飘拂。站在那,俊逸面容上染着一抹清雅笑意,微微歪头看她。
“宋二姑娘今日火气如此之大?”言语中夹杂着些许调笑,凤眸微挑。
宋蘅懒得搭理他,径直走向他。沈淮序早已猜到了她的意图,吩咐了青唐盘查下一个哨点。青唐领了命,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宋二姑娘,且随我来。”
沈淮序步子大,走在宋蘅一步之遥的前方。穿过一片林子,往高处爬了几步。眼前竟一片清明,豁然开朗。宋蘅看着脚下绵延的山脉,见惯了江南秀丽的山水的她,如今磅礴的黄土山脉就在脚下,满脸惊奇。
“宋二姑娘可是要问我推举你进司天监的事情?”
“今日陆朝闻来找我,告知此事。我知你一直在利用我,可朝堂之事,我若是卷入,必定是九死一生。原先我本想着不过是替你招揽些人才的轻便事,若是能助你登上高位,我宋家或能得一庇佑,也是两相皆全。可如今这趟浑水涉及生死,我不淌。”
山风凛凛,呼啸在耳边。
沈淮序侧目去看她,看着不过十五六的女子,身上却有着超乎年龄的沉着冷静。她把自己的心思说得直白,丝毫不掩饰心计和聪慧。
一双清亮的眸子紧紧注视着他,丝毫没有一丝躲闪。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你既能断人生死前程,必然也知我的。你是宋朗推演历法唯一的传人,这浑水即便你今日不淌,他日陆安敬也不会放过你。那日退婚之事如此顺利,还有一个原因也是陆安敬知道你留不得,断不用为你劳心费神。”
“而入司天监,是唯一能护住你的法子。至少明面上,陆安敬不会轻举妄动。陆朝闻也会费劲心力,护你周全。若此事成,我自然有法子让你全身而退,保你宋家荣华富贵。”
“宋蘅,这条路于你虽然艰险,可却是最全之策。我既有私心想要你为我所用,我在一日,便护你一日,可好?”
沈淮序身姿挺拔,站在风口,身后黑发随风飞扬着。
不知为何,此刻的宋蘅想要信他,即便眼前人是众人口中十恶不赦的奸佞之臣。这个朝代于她而言不过是历史洪流中更迭换代的一环,是史书中过眼烟云的一刻,意义并不重。她于这个朝代,不过一位看客而已。
宋蘅正欲回答,还未开口,身后便传来了男人粗旷的声音,裹挟着杀气。
“沈淮序,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宋蘅下意识地回过头,只见几个身着黑色劲装的蒙面大汉,持刀朝着自己疾步奔来。她没见过如此阵仗,吓得双腿发软,眼眶发热。
刀光剑影间,沈淮序一把拉过宋蘅,利落地抬脚便踹开了一人。
他回头,沉声吩咐,“宋蘅,找个地方躲好。”
“好。”宋蘅出声后方觉自己声音都在颤,她找了个树丛躲了起来。透过树枝,她看见了沈淮序一身白衣周旋在数道黑影之间。
那些人皆是死士,剑风凌厉,每一刀每一剑都下了死手。
沈淮序利落的翻身跃起,冲着其中一人劈腿直下,俯身便夺过他手中的剑。沈淮序脚下乘风,游龙一般穿梭于黑影之间,刀剑瞬间划破黑衣人的喉咙,几人血溅当场。
剩下几人将沈淮序围在中间,忽然疾风骤雨落下,众人视线有阻,皆不敢妄动。
“你们上,我去抓她!”随着一声喊叫,死士一拥而上。
宋蘅知道那人说的是自己,也知道这时候自己万不可给沈淮序拖后腿。大雨如同砸下来一般,她感觉脸生疼。宋蘅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清了那道黑影的方位。
她从袖中拿出木管,对准了那人的胸口,按下了开关。
而沈淮序持刀挥动,三五步间身轻如燕,脚下遍布尸体,已然站在了那人身后。细针入骨的瞬间,沈淮序背后一刀了结了那人的性命。鲜红的血液,飞溅在他脸上,白雪般的肌肤此刻透着一股邪媚的美。
沈淮序慌乱中去探宋蘅,拉过一个黑衣人,以极快的速度割破了他的喉咙。
“沈淮序,小心!”
宋蘅眼见着沈淮序再次涌现出十几人,各个高举大刀,其中一人一跃而上对准沈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