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难道真是自己功夫不到家?
“谢过沈少师,我回府等着就行。”宋蘅放下帘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府。”
马车应声起步。
“昨日夜里翰林院的陆大人求着圣上在婚书上加盖了印信,若是宋二姑娘拒婚,便是抗旨,这你可知?”
“停车。”
“沈少师此话当真?”宋蘅迅速掀开帘子望向身后依然站在原地的人,面上一扫方才的随意,眸子中闪烁着少有的认真。
这陆朝闻,当真是非她不可?可她不是那个宋蘅啊!
沈淮序不可置否地点头,“若是宋二姑娘信得过我,在下倒是有一计可助姑娘解了这燃眉之急。”
“有条件?”
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
宋蘅虽然颜控但不傻。如此算来,第一次在抄家之地救了她,第二次马场,她身上必然有沈淮序这人想要的东西。
只是她算不准,沈淮序要的是什么。
“自然。日后沈某需要时,姑娘也须得助我一臂之力。”沈淮序面色如常,平淡开口。
宋蘅不论怎么看,都觉得沈淮序这人不够安全,仿若一口幽井,深不见底。可眼下父亲朝堂事多,婚事如果能由旁人帮着解决,便可让宋明不至于得罪陆家父子。
于宋家,有利无弊。
宋蘅脸上的犹豫之色,沈淮序尽收眼底,也不催,耐了性子,“放心,沈某所求之事必然有益于宋家。”
沈淮序这人眼睛毒辣,一语戳中宋蘅心底的纠结。
比起自己,他倒是像是个算命的。
“成交。”
三日后,连着几日的晴好。没成想,陆家竟真的退回了那纸婚书。可沈淮序那人所说的需要之时,却成了宋蘅眉眼间的一丝愁思,日日盼着却不见来。
边关战事频起,宋明忙着征兵,做军需预算,安排粮草,连日未曾着家。母亲恐他吃不好穿不暖,差了人往宫里头递了不少吃食。
宋蘅消停了几日,赶着贡院开门那日,就在贡院门口支起了摊子。
贡院多得是那些个郁郁不得志的秀才进士,连考数次也未能上榜的人比比皆是。那些失意之人的钱财,最是好赚。
“姑娘,你当真不带上个小厮?”连翘凑近说道,想起那日的闹剧心中还是惴惴不安。
“不必,哪有人这么倒霉的。”
宋蘅不以为意,挥了挥手就往西门走了出去。
朱红色的牌坊上长安贡院四个烫金大字,恢宏大气。往里望去通过仪门便是龙门,四角上都建有监督考生的望楼。若是看得高些,还能望见贡院最高的那栋明远楼。
嘉元朝建朝以来重经商,撤宵禁,长安街、永盛街、永宁街分散着各类酒楼茶楼布庄,因此小摊小贩也成了淮京盛景。
“连翘啊,你看着,今日我们要赚大发了。”宋蘅东看看西瞧瞧,在牌坊东侧选了个地,喜滋滋地望着牌坊。
“是是是,姑娘你最厉害了。”连翘连连点头,弯腰将招聘立在了长桌旁,“也不知道姑娘从哪学的这门技艺,连翘不曾记得老太爷教过您啊。”
这题超纲了,跳过。
宋蘅默默吞了口口水,望向四周,眼神盯准了贡院东侧不远处的一家酒楼。却在酒楼二楼窗户边看见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
正欲探身细看。
“先生!”
一声清脆的女声骤然打断了宋蘅的思绪,她转头,只见早前找自己算姻缘的小姑娘如今已盘上了发髻,嫁为人妇。宋蘅有些瞠目结舌,这朝代竟然玩闪婚?
“恭喜姑娘了,觅得良婿。”
阿月红了脸,低着头有些不大好意思,“先生实在是神机妙算,那日我回去兄长便为我寻了一门婚事,是他学堂里一同进学的秀才。夫君家风严谨,我得了先生劝告,处处谨言慎行,眼下婚后一切安好。阿月在这儿谢过先生了。”
“拿人钱财,自然替人谋算。阿月姑娘客气了。”
“前几日我与夫君提过您,夫君说起叔父家新宅求一位风水先生,先生可有空?那位叔父在朝中谋职,若是成了,打赏必定少不了。”
哟,大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