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笼罩着,无法一探究竟。
“宋蘅?宋明次女?”
沈淮序眸中黑闪过一丝讶异,狭长的细眸微微眯起,驾着马往前走了几步,从马背上微微倾身凑近了宋蘅。
宋蘅吓了一跳,此时沈淮序长臂一伸,宋蘅看着面前骨节分明的手,颤抖着手缓缓搭上。
沈淮序手臂发力,她一个借力就被带上了马背。
“仔细翻查府中每一个角落,按照名册清点尸体,若是有一个遗留,就拿自己的命去凑。”沈淮序冷声下了命令,随后一个夹腿,身下的马应声而动。
“宋二姑娘,坐稳了!”
耳边呼啸着的疾风,砸在脸上的细雨,身后男人透过衣服传来的体温,无一不在刺激着宋蘅的五感。宋蘅回过头去看,眼眸中尽是男人那如刀刻一般的下颚。
城南那些被抄家的街区自然是人声鼎沸,灯火通明。可城北独独宋府一处亮着夜灯,细听之下传来不小的人声。
“蘅儿还未寻到,今日城南处处都是危险,若是误入城南,蘅儿恐怕是小命难保!”宋明此时一扫在朝堂上的严肃,满脸愁容,在厅堂中来回踱步。
身后的林清莲早已哭成了泪人,手中的锦帕湿了又湿。
“二姑娘回来了!二姑娘回来了!”门房小厮疾步穿过院子,通报一声声往正厅传去。
“当真?”宋明一个大步跨出门槛,此时竟顾不上身后的结发妻子。林清莲也慌忙抹了眼泪,跟着去了府门外。
那男人将宋蘅放下马便走了,宋蘅站在府外,为何这人不仔细盘问自己身份,便救下了自己?
难不成他认识自己?可自己这时初到淮京,应该没什么人认识她才对。
“算了,大概是我长得太过人畜无害。”
忽而一阵寒风吹来,宋蘅身子一抖,抬头去看头顶那烫金大字——宋府,不由得失笑。
“明明宋府都被抄家灭门了,我竟然还能往回穿?真是见了鬼了。”宋蘅一边走一边骂,冷笑着指了指天,“你可真是指着我一个人可劲儿薅啊!”
回想起方才那座府邸的惨烈,宋蘅脑海里闪回第四次穿越时宋府也被抄了家,自己为了保护宋葭万箭穿心而死。
可宋明作为兵部尚书掌握实权,也并非前朝旧臣,为何时隔四年到了嘉元二十年,抄家的风会吹到宋家呢?
如果重新洗牌的话,之前发生的事情还会发生吗?
宋蘅拖着孱弱的身子敲响了府门,可还未等到父亲母亲出来相迎,人就昏死了过去。
宋蘅借着养身子一连睡了好几日,父亲母亲流水般的补品送了过来,问及那日之事,宋蘅也只说是自己不小心失足落下山林,醒来后走回了宋府,旁的再未说过。
就连那活雷锋,宋蘅也是只字未提。
毕竟原主宋蘅初到淮京那时是因为误闯抄家之地,被罚禁足,不许出府外游玩。连带穿过来的宋蘅也只能久居后宅,这才多次死于和嫡姐的宅斗。
若是从这里就闭口不提,自己便能出入自由。
宋明省了宋蘅请安上私塾的事儿,她在家中歇了半月有余。
经过前面几次的穿越宋蘅深知唯有躲开宋葭,才能不被这人诓骗白白丢了性命。
可宋葭竟是不依不饶,日日差人来问候宋蘅身子如何,更是送来了上好的补药。偶尔也邀宋蘅出门小聚,宋蘅借口身子不爽利婉拒。
病好后的宋蘅被拉起来去给母亲请安时,身子和魂都还未醒来。余光瞥到窗外才泛白的天,满脸生无可恋。
她穿越这么多次,着实不大明白古人为何要起这么早,是街上有钱可以捡吗?
起得早就算了,事儿还多,光是洗漱更衣化妆就繁琐到她大呼救命,还得请安,请完还得学琴棋书画,四书五经。紧接着就是学女红,学点茶,一天到晚做不完的事儿,学不完的东西。
还不如她在道观里算命看相解签来得自在。
次次穿越次次复盘的宋蘅,曾暗自下定决心再来一次一定要老老实实去当个算命先生,发家致富,远离宅斗。
宋蘅掐点去给母亲林清莲请了安,走在回园子里的路上,拉了身后拿着书厢的丫鬟连翘,“连翘,你想不想上街玩?”
听到这,连翘眉飞色舞,眸中满是期待。
连翘自小跟着宋蘅在乡下长大,在桐县时跟着宋蘅日日闲来无事就招猫逗狗地上街玩。可进了淮京,已是许久不曾出门,早就憋坏了。
“好好好。我听说长安街上有家果脯很好吃!”说完,连翘想到了李嬷嬷,小脸瞬间耷拉下来成了小苦瓜,“李嬷嬷那儿....”
“你怕什么,出了事自然有我顶着!”宋蘅一把拉过连翘,安抚说道。
这小姐日子她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不如趁机去打探打探赚钱门路。
宋蘅带着连翘换了男子装束从偏门偷偷溜了出去。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