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急吼吼地踢了狗子一脚,喝道:“滚!再叫敲断你的狗腿!”
狗子瞬间夹起了尾巴,两只耳朵贴在脑后,嘴里“呜呜”叫着跑开了。
另外几只狗也急忙后撤,躲在了阴影中。
很快,方瑶被老妇人单独领到一间屋子里,靠窗处有一张土炕床,上面铺着毛褥子,看上去还算干净整洁。
“夫人,咱们这儿没多的屋子,就委屈你跟我老婆子将就一下了。”老妇人说着,从柜子里抱出一床新被褥,铺在了土炕里面。
方瑶点头道:“多谢大娘。”
她还想再看看樊辰几人住在哪个屋子,老妇人便关上了木门,对着桌上的油灯那么一吹,屋里瞬间一片漆黑。
过了约摸一炷香的功夫,村里重新恢复平寂,狗也不叫了,灯也都熄了。
一间屋子里。
火苗微弱的油灯被纸篓子罩住,显得光晕更是黯淡。
十多个男人聚在屋里,一旁站了几个妇人。
“他奶奶的,矮个儿和瘦子保准又是去驿站里赌了,害得大伙儿都未提前有个准备。”
“这伙人不少,有二三十个,要不让鹰儿去通知梁家村?”
“怕个蛋,这些全是傻蛋,那些个男人还主动要水喝,老子把前些日子弄到手的软骨散全放水里了!”
“老大,你这软骨散用得浪费啊,那玩意儿可贵,我刚出门瞅了,除了那个人高马大的胖子,其他人都不行,特别是那长了小胡子的小白脸儿,更是个软蛋,被黑子吓得差点尿裤子,跳到那小娘子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们发出一串哄笑,被妇人们一瞪,声音随即又小了些。
……
屋外的狗子又叫了起来。
“该死的黑子,怎的又开始鬼嚎起来……”老妇嘴里小声咒骂着,又不甘不愿地起了身。
她站在床前,试探道:“夫人?”
方瑶面朝墙,侧躺在里面,毫无反应。
老妇又轻轻喊了一声,见方瑶依然没有回应,摸起桌上的煤油灯,便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出去了。
门口,有落锁的轻微响动。
等了好一会儿,方瑶才睁开眼睛,掀开被褥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从枕下的小包袱里翻出面具,慢慢戴在脸上。
屋外。
狗吠一声胜过一声。
“好了,莫要叫唤了。”
老妇不耐地低吼一声,狗子害怕地低声呜呜,过去咬住她的裤腿直摆头。
她从院中的柴火垛里翻出一把砍刀,拿在手里掂了掂,忽然,身后刚刚才锁上的门,传来了些微响动。
“为甚么锁门?”
老妇身子一顿,心中了然,原来是那小娘子醒了。
她朝院子旁边的几间屋子里看去,那里同样被人从外面锁住,屋内毫无动静。
老妇眼中露出一丝恶毒,声音沙哑难听:“你这小娘皮长得还有几分姿色,若不是我儿欢喜,可以留下你生个一儿半女,你现在早已是滩烂泥,给老娘安分一些。”
老妇说完,一脚踢开脚边的狗子,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她点燃柴火,开始烧水,眼中闪过极度兴奋的光芒,嘴里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又有好吃的了……啧啧……真怀念啊……”
方瑶站在屋内一动不动。
戴着面具的她听力过人,自然将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
仿佛一道晴天炸雷,把她人都给震懵了。
好一会儿,她慢慢后退几步,坐回到门旁的床边。
屋外。
村里的狗子叫得更厉害了。
几个提着斧头和砍刀的男人不耐地咒骂起来。
“这些狗子是疯了还是傻了?怎的吠个不停?”
“莫不是又有人要来了?”
另外一个男人顿住脚步,望了眼村外外,黑漆漆一片,他心中不安道,“我还是叫鹰儿去看看。”
他转身往回走,忽然,身后有人拍了拍他。
“做甚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村里的狗叫得愈发凄厉。
村里其他人心中一惊,忙冲回去看。
一个无头男人直挺挺地躺在雪地上,脑袋已不见踪影。
“这、这是……”
众人只觉得头皮猛地炸开!
突然,有人指着不远处,惊恐地叫出声:“狼、狼群……”
只见村子外面,冒着幽幽绿光的眼睛由远及近,竟将整个村子包围住了!
这熙熙攘攘,至少能有上百头狼!
“快!快回屋子!”
男人们当即撒腿就跑,然而没跑几步,黑暗中、拐角处,纷纷扑出了无数黑影!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