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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卫辅的班上有个女孩子,圆圆脸,狐狸眼,头发扎成一个小揪,笑起来很好看。
夜久卫辅很喜欢看她笑。
夜久卫辅也很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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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这人最大的优点是热情直率。而最大的缺点是过于诚实,以致有时候看起来有些缺心眼。
举个例子吧。高中的某个学期,我做了一些饼干给老师们带去,教我的老师都有份。我的班主任推推我,让我给一位稍上了年纪、并不教我、但与我父母相熟的老师分一些。我听话的走过去,老师摇摇头笑着对我客气,说不用。于是我又听话的回到老班那里。他恨铁不成钢的说我傻,哪有别人说不要就真不给的。
那位老师脸上挂着的笑我至今读不懂。但我真心的认为,吃就吃,不吃就不吃,反正是我主动给你的,有什么好客气的呢?
这种事情也要在心里揣测来揣测去,人类的世界真是太复杂了......大人为什么不可以坦率一点呢?
我这样问夜久同学。
夜久还没说话,黑尾从一旁幽幽的凑过来:“哇。真好呢。所以为什么只有夜久有饼干我们没有呢?”
我卡壳,不知道如何解释为何夜久收到如此偏袒——我总不能说因为我和他关系好些,和大家没那么熟,所以我多做了一些饼干拿给他。虽然我现在苦恼纠结的表情完全暴露了所想。夜久愤怒的和黑尾纠缠,以不让自己的饼干落入黑猫之手。我只好答应黑尾回头再给排球队的成员们都做一份。
“真的哦?不可以反悔啊?”
“真的——保证你们都有份。”
“喂你别太过分了……不用管他的啊!”
夜久艰难的保住了自己的饼干,一边和黑尾缠斗,一边抽身而出和我念叨。我耸耸肩,说无所谓啦,反正我也喜欢做这些。
“你说我做什么好呢?布丁?大福?......总感觉老是吃饼干的话会太噎了啊……”
“都好吧,不用太拿那家伙的话当真了啊。他就是欺负你实诚啊……”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一起慢慢的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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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和夜久的关系原先也只是普通同学,恰巧又是前后桌,交流沟通也只局限于普通同学层面。我认为他是个靠谱又负责的人,所以经常早上来到教室——
“善良的夜久大人啊——数学作业借我看看啊!拜托拜托!”
于是后来,我俩的线上聊天记录最常见的就是:
“数学作业写了吗?”
“写了。”
“明天给我抄抄。”
夜久是很好说话的人,所以肯定会在我死皮赖脸的讪笑下把作业给我,即使每每我都会遭他妈妈一样操心叹息的唠叨一番:
“马上就要小测了啊……你好歹上一点心,别贪玩啊。”
当然,他说归说,但还会自动帮我掩护,在老班来的时候踹踹我的凳子,让我小心点。
他真的。我哭死。
所以最开始的关系也不过如此:因为坐的近,我课间会和他说说话,找他抄抄作业——因为借作业所以line上也会聊聊天。他是我一个关系比较要好的异性同学,我觉得他人不错,但还算不上朋友。
至少在排球课前是这样的。
我知道的嘛——夜久同学会打排球,而且打得还很不错。但我没放在心上,至少在体育课学排球之前都没放在心上过。毕竟我又没有了解过排球,我也不是很了解夜久。
至今回想一下,我俩关系变好的契机果然还是因为排球课的事件。
是这样的,这事其实有些说来话长,因为不得不介绍一下我高中时的环境与背景。我,在我母亲任职的高中里读书。所以这就导致一个尴尬的现象:小时候抱着你举高高的叔叔成了班主任、喂过你吃饭的姨姨成了你的英语老师、当年被迫和你办家家酒吃你用泥巴捏的饭团的年轻大哥哥是你的生物老师......
很救命。因为他们会用老师的方式来拼命爱你——即在学业上对你敦促期翼有加。而我偏偏——是个笨蛋,还是个搞笑女类型的笨蛋。
所以我,学□□无奇,玩梗风生水起。又因老师们时常对我关注有加,也算是在班上出尽了风头,或者说,出尽了洋相。
都说了嘛,我有一个缺点是缺心眼,我还有另一个缺点,就是尚未驯化四肢。
所以我的体育课一贯上的是一种折磨,学排球的时候更是,且是三重折磨:折磨我、折磨老师、折磨同学。
第一天上课的时候,两两对垫练习。大家成功看我一球接下,然后排球直接飞越过室外球场——最终成功飞过了场边围栏,骨碌骨碌顺着下坡路滚了下去。
体育老师焦头烂额的冲着发呆的我们大吼:“愣着干嘛!捡去啊!”
哦,也是因为我,从此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