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殿。
沐灼看着墨雪空空的位置不悦的蹙眉。
“墨雪为何没来？”他问向去霜凛峰通传的大长老。
“这……墨副宗主性子随意，老夫谴弟子前去，那霜凛峰的弟子别说通报一声了，连门都未开。”大长老俯身禀告。
“真是越来越没个样子了！”沐灼携着怒火扔出了传音符。
许久，那头才传来墨雪不耐烦的声音。
“沐大宗主，这大清早的，何故扰人清梦？”对方似乎尚未睡醒，语气慵懒。
“身为副宗主，竟连宗内议事都不来吗！”沐灼表面慢条斯理地喝着茶，语气中却带着隐隐的怒意。
“唔……阿墨……吵……”墨雪那里传出个熟悉又软糯的女声，沐灼一下子愣住。
“啧，”墨雪不满地啧了一声，温声细语地哄着，“瑟儿乖，马上就不吵了。”
“嗯……”阮瑟半眯着眼眸，双臂攀上墨雪的肩，把脑袋枕在了他的颈窝里后满足地蹭了蹭，像个没安全感的猫儿。
“乖，再睡会吧。”墨雪摸了摸她乱糟糟的头发，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哄道。
“阿墨快些……”阮瑟环住他的脖子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一起睡……”
话音刚落，墨雪的耳旁便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好。”他轻笑着回答陷入熟睡的少女。
沐灼紧紧握着茶杯的手青筋暴露。
众人要是还不明白传音符那侧是什么景象的话那可真是白活了。
“啪”
茶杯在沐灼手里应声而碎。
“什么事需要我一个副宗主次次都去？”墨雪的声音忽然变得一如既往地冷冽。
“嗤，”他讥讽地笑了一下，“霜凛峰自会带弟子前去参加比试，不劳沐宗主费心。”
话音刚落，传音符瞬间挂断。
“都下去吧。”良久，沐灼出声屏退众人。
“是，宗主，我等告退。”
……
“阮阮……”沐灼捂着脸的指缝里露出满是愧疚的眼，他声音微颤，喃喃地念着他思念了百年的名字。
……
“瑟儿……你就要见到他了，”墨雪看着在肩上睡得毫无防备的人儿，摩挲着她柔软的手，“你还会……选择我吗？”苍白的指尖掩住了他的双眸，他看着她有些失神。
怎么办，瑟儿，我有些害怕了。
墨雪有太多疑虑，昨夜阮瑟昏睡过去后，他见到了一抹本不该存在的鲜红，可他明明记得，沐灼曾经说过已与她有夫妻之实。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他不敢问，自己不曾在意这些，只要她现在在自己身边就好。墨雪叹了口气，将阮瑟微乱的鬓发拨至一旁，声音低哑，“瑟儿....我会等到你愿意主动同我说的那一日，只要你不骗我。”
……
阮瑟午时才醒。
她浑身酸疼，散架了一样，想到罪魁祸首是墨雪，她就不想起来了。自己应该再吃胖点压得他喘不过气才好，她这么想着。
“醒了？”墨雪看趴在自己身上的阮瑟懒洋洋地动了动，但接着又没动静了，有些不确定她醒没醒，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嗯...”她不高兴的嘟囔了一声，“好累……”
墨雪闻言不自然地撇过脸，“是我不好，”他声音很小，带着一点点自责，“那要不要再躺会儿？”
“阿墨，”她皱起小脸，“你今天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呀？”
阮瑟柔顺却有些乱的头发尽数披在墨雪胸口，双腿搭在墨雪的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上下晃着，脚踝上的铃铛也一声声地响。
墨雪的胸口被她散落的发丝蹭的有些痒，就这么看着她，木木地出神。
“阿墨，我跟你说话呢，”阮瑟见墨雪久久没有回答，疑惑地回头看他，“睡着了？”
“没睡着呀……”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有些好笑地开口，“突然发什么呆呀？我很好看？”
“嗯……好看。”墨雪下意识地回答。
“算你有眼光！我当然知道我好看了！”
“……只给我看就好了。”
“你还没回答我话呢，”她在他胸口用指尖轻划，“今天是不是要出门？”
“……”墨雪喉结微动，捉住她的手指。
“嗯……要出去。”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她不服气地用力掰他的手。
“别动……”他桎梏住她。
“哼。”她气鼓鼓地松开。
“你要跟我一起去么？”墨雪摩挲着她的指尖，良久，踌躇着开口问她。
“嗯……”阮瑟故作沉思的样子，然后狡黠一笑，“你想我去我就去！”
“……”墨雪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