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香案里插着三炷香,正摇摇晃晃地熏出一股栀子的甜润,这股甜似乎唤回了阮瑟的一点神智,她犹豫了半刻,到底还是开了口。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杀了他们。”
“我……”
阮瑟甫一开口就被打断了,惊昼竖起一根食指抵在了她唇边,“什么善良宽仁,都不过是一个扣在人身上的笼子。笼子有什么用?能当饭吃?能杀人?能救命?你已被困在一个铜墙铁壁中日久,不要再给自己套上另一个笼子。既然羽翼丰满,那么想杀谁便杀谁好了。要么你杀了他,要么他杀了你。”
他说完又笑了笑,补上一句,“不过似乎不用我提,你也并不在乎这些。”
阮瑟心头骤然涌出一股无名火,好像有人剖开了她的心,而后把她拉到了青天白日之下,对着世上所有人朗诵那些阴暗的念头。
她本想辩驳,可话到了嘴边却被她咽了下去。
“是。”她也扬起了嘴角,“我确实不在乎。但杀人这种事,第一次做总是有些难度的,一要有杀人之心,二要有杀人的本事,我虽有心,可如何来的本事,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惊昼平静地打开那坛酒,倒了一盏,推向阮瑟,“你有,只是你不信罢了。喝吧,酒可消愁,还可壮胆。”
她近乎气结,本能地想砸了那坛酒,掀翻了这张桌,可望了望躺在床上的沐灼,到底还是作罢。
“我是个凡人,所有人都知道!以凡人之躯便能杀了那些修士,这样的好事我又为何要不信?”
“你心虚。”惊昼将那酒盏又朝着她推了推,“所以你不信。”
阮瑟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