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此地是待不了了,沈姮心下考量。
再等下去,若是那些官兵真是来抓自己的,被发现了身份可就麻烦了。
也罢,那边就此别过。
陆府之中,陆青浦和陆潮平二人立在书房中央,陆文忠手上摸着玉珠手串。
陆青浦拱手垂眸:“父亲如今为何迟迟不杀皇帝?”
陆文忠轻嗤一声,未曾搭话。
倒是陆潮平拱手,慢条斯理解释:“兄长糊涂了,父亲如今留着皇帝,便是因为担心魏忱不死,他们随时可以攻打回朝,如今挟天子以令诸侯才是明智之举。”
陆文忠目光露出满意,“还是清平明白”。
陆潮平被认回之后,也许是为了抹去过去痕迹,陆文忠给起改了名,清平。
陆文忠眉头皱着:“蛮夷二皇子生性自私多疑,如今还有三皇子虎视眈眈,他如何愿意牺牲自己的部队?我们如今,还得等。”
沈姮快马加鞭花了不少时日到了云州城,如今又和周骏手下队伍走散。
可偏偏不巧,才在客栈安生休息了一晚,早上出门便遇到了劫匪。
劫匪是几人行动,沈姮欲哭无泪眼睁睁看着手中盘缠尽数被人劫走。
“好饿啊”,少女穿着破烂,小脸上脏兮兮的,只一双眼睛美的夺目,此时隐隐含着委屈。
她漫无目的在街上走,街两旁小摊时不时飘来香味,引得她时时驻足。
肚子叫了不知几声,沈姮咽了咽口水,停在一家摊位跟前,双眼灼灼看着色泽油润的炖肉。
看了半刻,少女叹了口气,若是昨日,自己身上的银票足以买下这家铺子,可如今自己全身上下的盘缠都被劫走了。
只有脖子上那枚同心锁。
沈姮走到旁边过道,靠着墙蹲下,抱着双腿,安静地出神发呆。
如今没了银子,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才能找见他,为今之计只好找个地方做些活计挣点银子了。
思索了许久,沈姮觉得自己脑袋昏沉,勉强扶着墙站了起来。
昨日夜里便没有吃东西,如今已是傍晚了,现下饿得快要晕厥,再这样下去,自己小命就要交代在这了!
“对不起了,我真的也是万不得已了,待我找到魏忱,定会补上银钱。”
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沈姮决定铤而走险。
沈姮在一家包子铺前徘徊,试了许多次,想要偷那枚馒头,白白胖胖的,只要一个就能吃饱。
那摊主瞧见她伸了手又放下,再不断尝试,心下早有了较量,只是见她可怜,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姮咬了咬唇,总算下定决心想要伸手取。
冯朝青坐在马上,用折扇拍开了沈姮的手:“怎么偷人东西?小偷子。”
那男子一身月白锦衣,嘴上是漫不经心的笑,长相俊美风流。
他身边的女子同样骑着骏马,一身宝蓝劲装,英姿飒爽。
沈姮羞愤转身低头欲走,冯昭愉觉得她挺可怜的,便喊了声:“站住”。
只是声音豪迈,沈姮吓得撒腿便跑,小巧的身子灵活在人群中穿梭。
跑了不知有多久,回头一忘,哪里还有那两人的身影。
那二人身着不俗,相比也不会为此事而耽搁,自己如今可不能被拉去官府里。
方才逃跑的时候不觉得累,现在是半分力气也没有了。
松了口气,沈姮回头,瞬间瞪大了眼睛,有几分颤抖地指着墙头上坐着的男人。
“你你你,我,我是太饿了才去偷馒头,我知道自己不对,这位公子您就行行好放过我吧!”,沈姮放低姿态,妄图唤起此人同情心理。
那男人听完后眉头也不皱一下,嘴角还是那抹笑意,一双桃花眼极为漠然。
沈姮被逼迫到了穷巷,可怜兮兮求放过。
“京城来的?”
沈姮一惊,咬着下唇不说话。
“有救济堂为何不去?”
沈姮更是无言以对。
他利落翻身稳当落在了马背上,沈姮还没反应过来便一把被男人拎住了衣领,在接着便被他拽着趴到了马背上。
“驾”
沈姮被颠簸得生了气,“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
“求求您行行好,我保证洗心革面,我不想报官啊!啊啊!”
……
到了官府大门外,沈姮被他拎鸡仔一般拎下了马车,还想挣扎一番,于是干脆蹲在地上,抱住了他的锦靴。
沈姮是真的难过委屈,这些日子积攒的情绪全然化为眼泪,一边哭一边蹭在男人袍角。
“我被劫了盘缠,才想着就偷一个包子,还没有得手,我好饿好饿,我不想报官,呜呜……”
冯朝青扯了扯嘴角,一贯的漫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