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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1 / 2)

长姐……

沈姮一时心下黯然,想说些什么来宽慰母亲,却又实在心疼长姐。

从她记事以来,长姐便是世家贵女的典范,一路名师大儒称赞有加,甚至一度被推崇为京城第一才女。

沈姮倒是一路撒泼打滚过来的,在稍长些年岁才被家中父母约束。

想起了旧事,沈母一时感怀,悄悄转过身子用手中绢帕沾了沾眼角,掩饰般说到:“外边天寒,咱们还是先回屋去。”

母女二人在长廊中走着,沈姮开口:“从前总觉得父亲为何总罚我,母亲也对长姐关怀备至。”

沈姮笑了笑,真心实意道:“如今我才觉得,我其实算是最幸福的那一个了。”

“长姐身不由己,兄长自小远离双亲,只有我算是无忧无虑的长大。”

果然,沈母听后面容艰涩,沈姮又连忙安慰道:“遗憾是常事,而长姐也——”

沈姮却是不知道长姐得了什么好,瞎编了一个来:“长姐如今也算儿女双全,家庭和美。”

沈夫人叹了口气,笑了笑:“你呀。”

回到前堂,众人已经就坐席位,沈姮跟着张子莞坐下,右手边挨着魏忱。

魏忱一双手漂亮修长,取了沈姮面前的瓷杯倒了杯八宝茶汤,推到她面前。

沈姮随手取过喝了几口,一放下便偏过身子凑到张子莞跟前,掀起了衣袖,露出了腕间戴着的镯子。

“嫂嫂眼光真好,这镯子我喜欢得紧。”

张子莞轻轻捧着沈姮的手,摸了摸又瞧了瞧,认真的神色憨态可掬:“确实好看,珍宝配妙人,当真是相得益彰!”

等沈姮转过身坐正,魏忱俯身含笑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在沈姮耳边低语:“方才在聊什么?”

沈姮耳边穿来热气,有几分痒,她几不可察躲了躲,雪松的清香在鼻息间萦绕。

“在说这个”,沈姮挽起了一截衣袖,示意魏忱看向自己腕间的镯子。

魏忱垂眸仔细瞧着,少女露出的一截手腕白皙如玉,手如青葱一般,腕间镯子如西湖春水一般,二者交相辉映好不美哉。

“不错,很衬你。”

沈姮只当魏忱是给面子敷衍一二,她若是此刻抬头,便能瞧见男人眼底的柔情。

一旁张子莞倒是瞧得分明,用帕子掩唇浅浅的笑。

沈庭枫见状以为她是孕吐反应,有些紧张地在她身前小声道:“存溪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了?”

沈姮听到后也转身:“嫂嫂怎么了?”

张子莞见闹了个笑话,有几分羞窘,摇了摇头:“我无事,你们别担心。”

沈姮看着兄长对嫂嫂关怀备至,一脸羡慕,又看了看身旁魏忱,眼底的失落毫不掩饰。

魏大人:……

席间不止有沈家众人,更有沈庭枫的几位好友前来,气氛也算其乐融融。

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宋子安,如今经年久远,从前的恩怨早已过去,沈丞相如今说起他来也散了怨怼,笑着道:

“稷安如今远在关外,你们几位好友倒是念着他些。”

宋子安,字稷安。

一位好友放下了嘴边酒杯,笑着道:“是啊,如今也就只有我们念着他了。”,这话虽是笑着说,可眼底一片黯然。

沈护饮了口酒,忽而想起什么,笑容和蔼看向魏忱:“我记得从前容珺同稷安交好。”

此话是疑问,因而魏忱略一迟疑,紧接着点了头,一脸云淡风轻:“是,从前认识。”

见他不愿多说,沈护也适时止住了话题。

要说这两人,经历倒真的十分相似。

同样是出身名门的公子,二人年岁也相当。

只是名声却大相径庭,当年之事魏家几乎满门抄斩,而宋家上下大都以身殉国。

沈姮想了想,怎么自己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宋子安这个人呢,隐约觉得不只是简单地从外边听说过他,可是实在记不清了。

用完膳后,沈父沈母便早早离席,将时间留出来给这些年轻人。

沈庭枫与几位好友多日未见,着下人又了一席美酒佳肴,玩笑声渐渐高起。

张子莞如今怀着身孕,沈庭枫过来嘱咐了几句,也由下人扶着回了房中。

魏忱自方才出去后便再没归来,元胡过来只会了声:大人如今在与沈丞相在后堂。

沈姮闲来无事便去了贤芳院,那是兄长的居所,去寻嫂嫂说话。

一进院子,门口小丫鬟行了礼便笑着转身进了屋子,另一年长些的嬷嬷毕恭毕敬上前行了礼,迎着沈姮往里走。

那小丫鬟也出了门,眼神清澈纯粹,脆生生笑着道:“我家夫人在里头候着您呐!”

沈姮仰脸一笑,容颜令人恍惚,拎着衣摆便进了屋子。

小丫鬟名唤小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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