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海涛巨浪狠狠地拍击着沙滩沿岸,溅起一连串比珍珠还要晶莹剔透的水花,无数雪白色的细沙有米粒大小,躺着星星点点的寄居蟹和五彩缤纷的贝壳,正在懒洋洋地晒着一年当中难得的太阳。被风水腐蚀了的岩石立在海岸边上,上面刻画的字迹隐隐有着模糊的迹象……
不久这里就被划定了污染区的范围。感染区有轻度污染区,中度污染区,深度无人区。在轻度污染区的外围有着精灵般的碧绿蜻蜓迎着柔和的光线翩翩起舞,像是在阳光下跳动的明媚音符,无数碧绿的藤蔓生机勃勃,像是生命力极强,林蛙在活跃地跳动,发出“孤寡”的鸣叫声,像是来自森林间的致命诱惑,在不断地吸引着区域外的人类,哪怕仅仅是扫过来一眼,都让人内心有着深深的不忍与不甘……
枯萎的枝叶已经丧失了生机,却如同蛇群般交织缠叠,犹如蛇群攀岩求偶的壮观场面。腐烂的树叶间乱入了一只红色的蝴蝶,这片像是被亚兹拉尔遗忘过的土地迎来了自己的精灵,如血沫般纷飞,这里像是荒谬,这片土地更像是被神灵亲吻过的珍珠,不受世俗干扰无忧无虑的活着。这里感染的几率很小,生灵存活的几率却很高……
碧绿的阳光透过红色的树叶,令人一眼望到底,枫红在此时此刻更像是无尽的欲望,或许存活下来最需要的并不是勇气,而是这里所存在的每一种生物所有的难得的运气。
娰琬在酒窖里听到上面有几个几个人在搬运东西,他已习惯了在这里出现的各色形形色色的喧闹,客人发酒疯的争吵,同事们来回的脚步声,习以为常甚至想要打开吊灯重新再上去,他想他们要下来需要爬一段长长的楼梯。
“老大让我们给店长送货来了。这次的货色可不少,有女人,小孩,就是不知道下一次再来会是什么时候。”娰琬听到这样的声音吓得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接下来的话听得他有些疑惑。
“说真的…我来这里有些怕。”毕竟这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娰琬突然听到清脆的巴掌声,他面部一僵,“怕什么!我们为他办事,讨好处还来不及呢!”
“我们送过来的猩红原料背制作成难得的美酒被顾客买下,老板和主人得到分红,我们会有的就是赏金。”
猩红的酒浆里正孤零零的躺着一朵白色的玫瑰花,已经被红色浸润了花瓣。
他们正吵闹着突然听到地窖里老鼠发出的吱吱声,为首那人皱了皱眉头,说,“放这里就好了,这里怎么会有老鼠。”
躲在下面的娰琬暗暗松了口气,竟然觉得昔日惹人厌烦的老鼠格外得亲切。
走出地窖后,娰琬准备去汇报工作,店长并没有抬头,而是只是问他:“事情都办好了吗?”
他借着微弱的光线看见,老店长把一种浅绿色的粉末洒在了酒的表面,他凭借森林生活对它的气味的熟悉判断这是一种有毒的植物,可是据店长说是平日里用来帮助酒浆发酵用的。
酒馆平日里生意似乎非常得好,那位新来的略显年轻的调酒师的美酒被客人们疯狂地追捧着,她甚至凑近了问娰琬要不要来一杯,娰琬推辞并解释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她显得很惊讶,“像你这样的年纪,居然还会打工?”
她又擦了擦额头上刚冒出来的汗说:“我小孙子要是向你这个年纪应该也出去打工了吧。”娰琬觉得她在说胡话。但是不得不承认她漂亮而有魅力,穿了一件露肩衣,搭配着黑色的长裙。
奇怪的是每当新酒出售的时候,底下的客人们像是疯了一样冲进前台买酒,七仰八歪,一个个最终喝得酩酊大醉。
难道这酒真的有什么魔力吗?还是里面放了什么可以使人上瘾或者产生幻觉的药物?
那个常客已经来店里好几次了。
她经常用自己蓝宝石般纯洁干净的眼神看着娰琬,偶尔也会和店长交臂喝酒。但是这并不能掩盖她是一个酒鬼的事实,来这里的人似乎总有些不痛快,美酒倒是可以替他们暂时的消除烦恼。如果现实的残酷难以躲避,为什么不沉醉于美酒,享受片刻的欢愉呢?
酒馆的外面几根粉红色的花枝连绵不断,似乎在这样的日子里又恢复了勃勃生机。
“您是一位令人敬佩的先生,甚至可以用襟怀坦白这个词来形容您。”
“谬赞了。”店长回应道。
她或许会是打探情况的一个突破口。
“巴德斯加这个小镇,已经很久没有外来者了。当然,我说的可不是那些从事坑蒙拐骗的人。”她端着酒杯说,提到后者时语气里明显带有鄙夷,想来这里或许有过令人憎恶的小贼。
“曾经,来了一个宝石商人,他用名贵的宝石买走了居民最宝贵的东西。”她笑了一下,娰琬觉得自己眼花了仿佛有一朵花在她眼底绽放,清澈中带有妩媚。
“从那以后,在花朵盛开的季节里病人尤其得多。当然我们都知道这是自然规律,所以会自觉规避一些不必要的社交活动。”她耸了耸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