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有件事情要去做,上药的事情先不急。”
晚棠在后头叫她,可温翎穿好了鞋就跑了出去。
“她这是怎么了?”槐糖道。
“我也不知道,一天天火急火燎的。”晚棠放下纱布,有些担忧她的伤势。
…
溯回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回来还见到裴莳琅坐在原地发呆。
“主子,温翎她……”
“她将廊外的血迹都清理干净了吧。”
溯回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他:“如此,您还怀疑她吗?”
裴莳琅方才在屋里听到外头有鬼鬼祟祟的声音,透过缝隙瞧见温翎正在清理溯回沿路的血迹。动作蹑手蹑脚,生怕被他知道,她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
“她很可疑,暗报上提的,你还记得吧。”
溯回点头:“所有入裴府的人,属下已经全部调查过了,没有问题。”
裴莳琅翘起腿,仰在红木太师椅上:“他们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溯回拱手:“那属下回去细查。”
“那个温栉一并查查,温家父女,都很可疑。”
醉山急匆匆进来,连基本的礼仪都顾不上:“郎君!郎君,外头来了好多人。说是昨日与你起了争执的那个书生死了。”
裴莳琅早就知晓,脸上也没有太多惊讶:“死了就死了,和我说作甚,找个乱葬岗丢进去不就得了。”
裴莳琅又变成平日里那副混不吝的模样。
“这回不一样,官府的人来了。他们说昨夜有目击证人,说是……”醉山顿了顿,眼睛看向溯回,“说是昨夜戌时,在泉馥街,见过溯回。”
裴莳琅眼眸森森,让人莫名战栗。
—
温翎掩人耳目地走到后门,那处有棵不显眼的樟树。
“魈究竟想做什么?”温翎对着樟树自言自语道。
片刻之后,树上赫然出现一团黑影,借着树枝躲避身形:“魈大人说了,你既不要他管你的闲事,那你也不要插手他的事情。”
“关确,你要去阻止他。”
黑影身形一顿,多少年了,她再也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你还是为了公子,你别忘了,他那样对你!”
温翎下巴微扬:“如果肃亲王死在西河,阁主大计失败,你以为死的只有公子么?”
关确沉默,冷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地下的女郎目光坚定,额间的碎发飞扬,模糊了她的容颜。
“今夜,孙刺史设宴,肃亲王……会赴宴。”
温翎眼睛瞬间睁大:“这么快?”
“所以你根本来不及阻止。”
温翎提起裙摆转身,迈出脚的那一刻,关确的耳畔吹来一阵风,带来一句。
多谢。
裴府门外已经被官兵包围,郑县尉在外等候,节帅不在西河,他的弟弟犯事衙门也不能越过他处置,更何况肃亲王还在西河呢。
这个差事落到谁的头上都难办,偏偏今日就轮到他执勤。那妇人说的那样肯定,昨夜裴二郎身边的侍卫出现在死者家附近。
无论如何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还是要来问个明白。
“哟,二郎君您出来了。”郑县尉凑上去,拱手作揖态度很是恭敬。
裴莳琅双手插着腰:“怎么回事,听下人来报,你们说我杀了人?”
郑县尉连连摆手:“不不不,底下人传岔了话。是听闻郎君身边的护卫也许出现过案发现场,本着为民除害的目的。特来裴府问问情况,若是底下人诬陷了二郎君,我们定然严惩不贷。可若是二郎君身边的人真的去过现场,下官还是要按照规矩询问他几句话。”
字字句句将裴莳琅的嫌疑撇了个干净。
“更何况,那书生昨日与您发生了争执,莫郎君等人都来衙门作证。这,我们也不好办。”
“莫淮霁?”裴莳琅无语凝噎,这人怎么事事都要插一手,“那小子昨儿输了我不少银子,泼我一身脏水,这钱他也要不回去。”
裴莳琅拔高了音量,让门外的百姓都听个一清二楚。
“那人当街讹人,还讹到本郎君头上,我没把他压到官府挨板子已经十分客气了。他既没到我这里讨到什么便宜,本郎君又有什么杀他的理由呢?。”
草包郑县尉点头哈腰:“是是是,二郎君说的是。可确实有人见到您身边的溯回侍卫,出现在现场。”
裴莳琅云淡风轻道:“是这样,那书生说他家中有重病的母亲。本郎君心善,走了之后想想他若是家中真的困难,去帮他一把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去派人调查一番。”
郑县尉的脸好像更黑了,这裴二郎君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到要点上。
“所以,昨夜您的侍卫见到了林夫人?”
林夫人想必就是那个书生的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