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眼神透过桌面下移,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因为你穿……”
“朱砂,你姗姗来迟,是否遇到什么棘手之事?”君珩适时开口,却急得阿妖挠心挠肺。
穿,穿什么啊?我难不成穿模了?
阿妖还在头脑风暴,朱砂却已眉飞色舞讲述起来,“大师兄果然料事如神,昨夜收到你传讯时,我正遇到件怪事,这才来迟了。”
“济阳有个祝姓老翁寿终正寝,魂已被勾入八玄幽都,谁料停棺五日正要起灵时,死而复生了。”
这么劲爆?
阿妖抖了抖耳朵,不免被勾起兴致,仔细听去。
朱砂以手托腮,“大师兄不妨猜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君珩微微思忖,沉声道:“死而复生只有两种可能,一则原主亡魂归来,心有牵挂;二则野鬼借尸还魂,兴风作浪。”
“不愧是大师兄,”朱砂双眼晶亮,活像个唯粉般激动道:“正是前者,祝翁他挂念妻子,虽说子孙孝顺,但毕竟发妻老迈,难免仰人鼻息,恰逢百鬼尽出鬼门关,便顺势回到人间,想携妻共赴黄泉。”
“说来也是奇谈,夫妻俩同躺床榻时,老妻恰好寿终。”
说到‘同躺’二字时,朱砂故意加重语气,深深看向阿妖所在,眼中藏不住的杀意。
阿妖装作没听懂,也懒得解释各种缘由,譬如她是个黑户,又身无分文,即便找到客栈也未必住得进去。
棺材多好,白蹭一夜还不花钱。
三人正要离开粥铺时,有进店百姓语气惊叹地说着‘城隍爷显灵’的事。
城隍爷?
阿妖脚步一顿。
朱砂悄然捏出几张符纸,不动声色地拍入几人后背,面上好奇地追问道:“几位大哥快说说,城隍爷如何显灵?”
见状,阿妖倒没说什么。
不过君珩特意低声解释,“此为九爻平安符,近来人间百鬼夜行,有些凡人阴气重,很容易看到鬼魂。”
阿妖眨了眨眼,朱砂虽然性情火爆,但也很有责任心。
几个百姓并未察觉异样,乐呵呵道:“城隍庙内有棵石榴树,原本几近枯死,庙祝说明年开春还不发芽,便拔掉换了去。”
“谁知就在今早,石榴树有了动静,结了个……比我脑袋还大的石榴,庙祝将其供奉在城隍像前,所有进香的百姓都能闻见那股清甜酒香,哎呦~小孩子都给缠哭啦。”
此言一出,自有食客出声质疑。
“好你个胡诌的王二郎,我弟弟是孙大户家的花匠,便是再精心伺候孙家的石榴树,结出来的果子都没我拳头大,你开口就是脑袋大的石榴,也不怕城隍爷降罪于你!”
那王二郎也不心虚,指着门外道:“有谁不信,不如亲自去城隍庙瞧瞧?”
“去就去,还怕你了不成?”
“……”
食客们鱼贯而出,将站在店门处的三人挤到门外街上。
阿妖站在原地,瞧着人潮涌向城隍庙方向,又听见朱砂兴致勃勃要去看热闹,便忍不住额头冒黑线。
君珩留意到阿妖的心虚,顿时心神一动。
——阿妖姑娘昨夜摸过石榴树,会不会是她所为?原本因着一树桃花之事,他猜测阿妖姑娘是桃花妖,可如今就连石榴也枯木逢春,或许……
于是君珩含笑对朱砂点头,三人跟上人群。
城隍庙外已是人山人海,就在朱砂琢磨着飞身过墙时,庙祝托着个蹴鞠大的石榴出来,惊起哇声一片。
“大家伙稍安勿躁,城隍爷托梦,言此石榴乃是天降祥瑞,便分发给大家伙沾沾好运,往后平安顺遂!”
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随着石榴被掰开,所有人都能闻到那股清甜果香,愈发贪婪地嗅着。
“城隍爷显灵了,真的是城隍爷显灵了。”
百姓们层层跪倒在地,虔诚又激动地磕头叩拜。
等到分石榴时,朱砂一马当先往前挤去,看得阿妖目瞪口呆。
君珩稳稳站在人群后方,温声道:“朱砂幼时遭难,全村被狼妖屠戮,她被父母藏在水瓮里,侥幸活了一命。”
“少时我随师父下山追查狼妖,见瘦弱的朱砂双手鲜血淋漓,不知疲倦地挖着坟坑,只为让村邻和父母入土为安。”
“她在坟前跪了一天一夜,也哭了一天一夜,自那之后便永远笑脸对人。”
君珩神色认真地看向阿妖,“阿妖姑娘,朱砂言语冒犯,还请见谅。”
怪不得朱砂嫉妖如仇,原是有血海深仇在,阿妖了然摆手,“那是自然,毕竟情有可原嘛……”
“大师兄,大师兄快看,”朱砂从人群中逆流而出,兴冲冲将右拳展开,晶莹剔透的石榴果肉亮相,少女难掩惊叹,“这一粒石榴简直比酸枣还大,便是咱们九爻山也不曾有过!”
这种走向,阿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