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想?”
得到李老奶的表态,村长李国富把问题抛给了张冬梅。
张冬梅自从李文法家到村委会,一路上,一直在抽泣。
李国富有些烦。
“你先别哭,是你要找村长的。我听到了,就把永义爷一起叫过来评个公道。现在你怎么又哭个不停。
有问题解决问题,你哭有什么用啊!”
妇女主任李婷拍了拍张冬梅的后背,张冬梅要收回去的眼泪瞬间又要涌了出来。
她挺直后背。
“我不想过了。”
张冬梅的话落地,李老奶首先跳了出来。
“哼,你不想过!你不想过你的孩子谁养?孩子考上大学谁供?可笑!”
李老奶以为这句话拿住了张冬梅的命脉。
以前只要她说出这句话,张冬梅总会偃旗息鼓。
不料这一次,李老奶失策了。
不说还好,一说张冬梅仿佛想起了以前被李老奶PUA的日子。
“这些地你不种谁种?你不种地两个孩子读书哪里来的钱?”
“这些活你不干谁干?你的两个孩子还要读书!”
“这个面和菜也不知道节省着吃,文法一天赚些钱容易吗?”
在这个家里,张冬梅是干活受累的。
可在李老奶嘴里,张冬梅是有求于她们母子。
求他们给她一个家。
求他们供养小孩上大学。
所以干多少活都是她应该的。
可张冬梅也想明白了。
最近通过有意无意和毕业大学生的聊天,张冬梅打听到上大学花不了多少钱。
文杰只有个大伯,大学还不是照样毕业了。
所以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靠自己,才是最保险的。
当时老爸将她托付给李文法,她也没有异议。
就想着有人帮她养两个孩子,到时候孩子再给人家养老。
谁也不吃亏。
起初,她也私底下劝两个小孩,要懂得感恩。
现在回头想想,她也是不争气。
她有手有脚,还会饿死不行。
非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人家的算盘无疑是孩子初中毕业就去打工。
三两年下来,许个人家。
到时候彩礼一到手,就享清福。
而她,一心想着要孩子考大学。
自古老人说得对,两匹马反方向拉车,车是拉不动的。
“你下午在屋里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孩子以后考不考上大学,都和你们没关系。以后我们就分开过吧。”
说出第一句话的李冬梅,显然也没什么顾虑。
“呵,你可要想好。你带着两个大学生再改嫁,可不好改嫁。
谁都不想当冤大头,家只有我们文法老实,愿意接纳你!”
听着李老奶话里话外的讽刺,张冬梅也不想说什么。
孩子是她的逆鳞,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上大学没有后顾之忧。
可是她那一步路走错了。
现在回头,也许还来得及。
阳世间赚钱的方法有很多。
县城里面捡垃圾的人多了去了,再多她一个不多。
“张冬梅的想法是另开,个过个。那我们就尊重张冬梅的想法。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给我打电话。”
李婷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纸上,撕下来,递给张冬梅。
“永义爷,你说两句不?”
“老一辈人说老人无德,家里遭殃;子女无德,没有福报。
我也是看着文法长大的,也和张冬梅的老爹子有些交情。
……”
带着浓重口音,低沉缓慢的话语从村委会的砖瓦房里断断续续传出来。
这只是村里德高望重老人以道德眼光对每个当事人进行的一场评判,对前面的决定没有任何影响。
侯大姐农家乐门口,中午用餐高峰期一过,便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叔,小心衣服。”
李文杰端着盘炒猪头肉上了桌。
沿着圆桌坐着李家村的七八个壮年劳动力。
“李老奶也老糊涂了。”
“儿子成家了,家里的事就不掺和呗!”
“书读的好就让读去。上庄有个人娃补习三年还没考上,还不是照样补习着呢!”
院子里的婶子七嘴八舌的讲话,江瑶只是静静听着。
今天她在大伯母家帮忙,李叔带着文杰,拿着一盒烟,一斤蛋糕进门。
“红军哥,我带娃来请你帮个忙,明天给娃的爸把坟垫一下。”
“仁军你就讨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