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不行,大概是死了。”
老板看着那把有些眼熟的粒子枪,立刻想清其中关节:“小姑娘,你也真够坏的。在咱们这种鬼地方,他手里没点本事,就是个活靶子。”
尚柳一脸无趣:“我给过他机会。”
她只是做了点好事,又把选择权交给了莱尼。
只可惜,莱尼根本不想离开这片罪恶之地——他只恨作恶的不是他自己。
尚柳的假证办得很顺利。
她捧着又小又薄的id卡,毫无阻碍地刷过安检,走进航站楼。在她即将跨进等候室时,一台护卫机器人堵在她身前。
机器人通体银白,外表圆润无害,内里却搭载了最便利高效的杀戮系统。除此之外,航站楼天花板上的炮塔无时无刻不在巡逻,谁敢造成恐慌,就把谁轰成灰。
这么恐怖的阵仗,偷袭一下能上新闻头条。尚柳做事低调,已经做好了蹲大牢越狱的准备。
她心如擂鼓,机器人的眼灯闪了两下:“主人想见你,请随我来。”
尚柳老老实实地走进顶楼,空旷又简约的办公室内,长官正在埋头批文件。她穿着灰色公务外套,身形消瘦,面容清秀,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睫羽下方有憔悴的乌青色。
尚柳认得她,她叫乌尔曼,是中学的同班同学。
那时,乌尔曼是纪律委员,是师长意志的坚决执行者。尚柳是桀骜不驯的刺头,她不喜欢被管着,也不喜欢一板一眼的好学生乌尔曼。
每当她带着跟班,前呼后拥地逃课干坏事时,乌尔曼就瞪着绿油油的眼睛,忠实地记录她的名字,下课告老师。
因此,两人向来意见不合,也爆发过几次冲突。
后来,尚柳去了机甲实战系,乌尔曼去了文官学院。
尚柳毕业后参军,打了大大小小几十场胜仗,混成了首席司令官。在辉煌的从军生涯中,尚柳结识狐朋狗友无数,早就把这位死对头抛在脑后。
所以,乌尔曼为什么要见她?
乌尔曼已经认出她了?
易容做了,口音伪装了,假证也办了,是哪里出现了遗漏?
不过话又说回来,乌尔曼混得可真差。昔日的天之骄子,如今却在这么偏远的星球做督官。
也许是察觉到尚柳的腹诽,乌尔曼忽然抬起头,翠绿的眼眸定定看向门口。
尚柳挤出恐慌又讨好的笑容——她打算继续伪装。
乌尔曼站起身,指指窗边的沙发:“过来,坐。”
真是高高在上。
尚柳压下心中的不满,塌腰缩背地走过去坐下。案几上摆着精致昂贵的茶水点心,要不是在土匪窝里吃过饭,她不一定能把持住自己。
就比如那个脆皮夹心派,外头是千层酥皮,里头是酸甜香软的什锦水果,一口咬下去,必定很美。
尚柳悄悄吞咽了一口唾沫,并不敢拿。这大概率是乌尔曼设下的陷阱,她要是因为几口吃的就露馅,那真是笑掉大牙。
乌尔曼就坐在对面,腰杆挺得笔直,锐利的眼睛在她身上来回逡巡。
尚柳低眉顺眼地望着桌上的糕点,敌不动她不动。
片刻,对面开口了:“中午吃过了吗,吃的什么?”
真是猝不及防的问题,尚柳险些就要破功:在她的印象中,乌尔曼从来没有和别人聊过家常。
她半真半假地回答:“吃过了,吃了点麦粥。”
“嗯。”
办公室又恢复寂静,只有机器人的滚轴骨碌碌地转。
过了好半天,乌尔曼又问:“最近过得如何?”
实话实说,不怎么样。
尚柳曾经有多辉煌,如今就有多狼狈。
她之前根本没有吃过老鼠,也没有体会过街老鼠的滋味。
乌尔曼就坐在对面,一语不发,像那种久别重逢安静倾听的老同学。
尚柳何其要面子,哪怕她和乌尔曼关系很好,也不能让她知道这些破事。更何况,乌尔曼和她根本不对付。
她于是敷衍道:“比以前好一点。”
“哦。”
乌尔曼喝了一口茶水,“那你为什么要离开。”
“长官,不瞒您说,我没有学历没有本事,在咱们这地方也过不上好日子,所以想去外头闯荡闯荡。”
尚柳越编越顺溜,面不改色心不跳。
“出去以后想做什么?”
“打点零工,学点技术,找个能糊口的工作。”
“是么。”
乌尔曼放下茶杯,忽然语出惊人:“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怎么会呢,我才第一次见到您,”尚柳赔笑着找补,“您的眼睛很美,我最喜欢绿色。”
乌尔曼生性严肃,最不喜欢被别人谈论外表。话一出口,尚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