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篱二人回了小院。江洛洛进进出出几次,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说:“爹,他们有四个人,把我们这里前后左右都守着。”
“怕他们不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这个时间你若是想出去玩耍一阵也是可以的,我想睡一会儿。”江篱从水缸里里舀了瓢水出来洗手。
江洛洛心疼道:“爹你累了就睡吧,我在这里守着,看谁敢来打扰。”
江篱抬头看看天光,陪他们折腾了这么会儿,现在已经过了晌午了,若四个时辰过去,也必将是深夜,还是睡一觉起来吃个晚饭比较恰当。
江洛洛出去了,江篱带上门,身子一隐,便进了空间。
估摸睡了两个时辰,江篱自主醒了过来,推开门,日头已经有了落山的迹象。
她唤回了江洛洛,打算去找点饭吃。
刚一踏出院门,一柄剑就拦在她面前。
“王爷有令,时辰未到,你们不得离开这里半步!”持剑的侍卫说。
江篱抚额,自己怎么忘记了这茬,还以为和平时一样自由出入。程思源从不会过问她的行踪。
江洛洛一见,立即叉着腰,稚声稚气道:“你们不吃饭不打紧,我和爹爹每天都要按时按点吃饭的,而且我还小,爹爹说我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吃饱饱。”
持剑的侍卫有些为难,他们只负责看守江篱母子,确实没有说罚他们不准吃饭。
另一名侍卫见状,马上说:“我去汇报,两位稍候!”
这两名侍卫也只是听人命令做事,并未对他们多加为难,江篱也没有多说,只坐下来等着。
不一会儿,跑出去的侍卫便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名衙差,手里提着个食盒。
那侍卫说:“你们运气好,王爷开恩,没有少你们的饭食。”
衙差一边把食盒放在桌上,一边笑说:“江大夫,今天府里的菜色丰富,大人专门吩咐人给你多留了些。”
江篱当然知道衙差口中的“大人”,说的是程思源,绝不可能是萧宇衍,沙貂才不会管她的死活。
江篱接过道:“大人有心了。只是这么多,我和洛洛二人吃不了也是浪费。”
桌上一共放了三菜一汤,酱牛肉、盐炒小河虾、红烧豆腐和一碗青菜鸡蛋汤。
营养均衡。江篱很是满意。
江洛洛的肚子很配合地发出“咕咕”的声响,逗得江篱和衙差都笑了。
衙差朝江篱躬了身子:“两位慢用。”
衙差走后,江篱也坐了下来,顺势摘下面巾,露出雨后芙蓉一般的面庞,只是那块猩红色的瘢痕很是碍眼。江洛洛见得多了并不觉得可怕,江篱从不以真实面貌示人,娘亲的美貌可不能让所有人知道。她慢慢品尝,吃了个七分饱。
这时,来换岗的侍卫到了小院,几个人交谈了几句。江篱从零星的对话中听出来些端倪,大概是用于试毒的几组小鼠已经起了些变化,有些已经有中毒迹象,交谈中还偶尔望着江篱的方向,看她的眼神也由之前的不屑稍微发生了些许变化,语气多少带了些尊重。
两世,江篱早已习惯这种前后反差,从不在意。
吃过饭,江篱领着江洛洛在小院里来回遛了一会儿,又监督他沐浴躺到床上,夜晚的温度比白天低了些,她换上一身舒适的棉袍,这才慢慢踱步过去。
门前的两名侍卫立即跟了上来,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江篱也不多话朝着试毒的地方走去反正她常年都在悬赏榜上高高挂着,也不怕拉上两个垫背的。
到了地方,屋内灯火通明,人影幢幢,程思源在里面来来回回踱步,盯着每个瓷缸看了又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不用盯着看,时间到了自会有答案。”江篱走进房间。
程思源见到她,立即走过来,满脸掩饰不住的钦佩:“老江,我就知道你有办法,你看还没到时辰,有些样本就已经有反应了,是不是可以出结果了?”
江篱从院里捡来根枯枝,依次看过去,偶尔在缸子里戳上两下,走到最后一个缸前说:“不急,时间没到。倒是你,一直在这里守着?”
程思源摸摸头,不好意思道:“没出结果之前,我不敢走啊!你也不是不知,这次赌注是赔上了我的前程。”
江篱摘掉手套:“是,你赔上了前程,还把我给搭上了。”
程思源嘿嘿笑出声,一手搭在了江篱的肩上,他比江篱高出半颗头,一眼看去,两人就像兄弟一般。
“我们两人这么多年了,还在乎这些吗?只要我们联手,把这事解决了,把那大神给送出青阳,你继续当你的黑心游医,我继续当我的闲官。”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像是在说见不得人的事。
两人这边正窃窃私语,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一双不耐烦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他们。
萧宇衍来的时候,恰好看到程思源凑在江篱跟前耳语,两人虽同为男子,但江篱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