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蝉衣刚转过身,就见要儿哭着扑到她怀里:“阿蝉姐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玉蝉衣见是她,惊喜之余,忙轻拍她的背安抚道:“没事了,他们可有为难你?”
闻言,要儿微微退开些距离,看着她抽噎道:“倒是没为难我,只是夜里让我和战俘们同吃同住,白日里又让我同她们一块儿赶路。”想起晕倒前看到的那一幕,她有些担忧道:“阿蝉姐姐,你说……那位王爷会像杀了青娥姑娘那样杀了我们吗?”
玉蝉衣思索片刻,道:“我那夜同他报了我爹的名号,虽不知他有没有信我是玉家的女儿,但他既留着我们到现在,想来应是想着到了长安后,确认我有没有说谎后再决定如何处置我们的!”
她并非假冒,等到了长安,确认了她是玉家的女儿,她们自然就性命无忧,至于玉家届时看到她这个弃女自己主动跑了回去是怎么个态度,那是日后的事,至少先让她度过眼前这个难关再说!
事实上,从古树村出逃,再到半路被军士抓走,这几日她的心里也有了一番新计较。
她和要儿一开始是为了躲玉昌来那个色胚而被迫出逃的,原先总以为外头天地广阔,总有她们二人的容身之处,然现在却渐渐觉得自己或许把这些都想得过于简单了。
这里并非是足够安全的现代社会,可以说古代整个庶民阶级的抗风险能力都是很低的,她们二人不但身无分文,且对外面世界一无所知,又是两个弱女子,今日能被当成刺客抓走,明日也有可能会在路上遇上山匪路霸和一些不怀好意之人。一旦碰上,结局可想而知,或是被掳到山上当压寨夫人,或是被卖到窑子里为娼,又或是被卖到大户人家一辈子为奴为婢,下场并不比在古树村好多少。
可若她随军一同去长安,至少路上是不用担心盗匪的。待到了长安证明了身份,玉家迫于压力,也定会将她领回府中。
暂且不管进府后玉家人会如何待她,至少玉家是官,即便她只是一个受冷待的官家女,相比于普通平民女子也要过得好上许多。
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回府后,她的生存至少是没问题了。
再不济,若是届时她在玉府日子难过,等她存够了银子,了解透了这世道,有了足够实力后再诈死带着要儿远走高飞就是。
要儿是知道玉家并不怎么待见玉蝉衣的,因而有些欲言又止道:“阿蝉姐姐,你爹娘他们不是……咱们当真要去长安城吗?”
玉蝉衣知道她担心什么,只道:“眼下也没其他法子了,我那夜若不那样说,只怕你我如今已是那人的刀下冤魂了。”她唉叹道:“你莫担心,总归我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总不至于不认我的。”
要儿点点头,微微安心。想到元恒,又道:“阿蝉姐姐,我听帐子里的女战俘说那位是当今圣上的第四子巽王,听说他十二岁就入军营历练了,这些年替圣上开疆拓土,打了好些胜战呢……”
提到元恒玉蝉衣就一肚子气,不禁道:“这狗王爷打战虽厉害,可为人最是冷血无情,我现在只盼着咱们快些到达长安城,以后再也不要看到他那张千年寒冰脸才是!看他一眼,我整个人简直都要冻住了!”
话音刚落,帐外忽的吹进来一阵冷风,玉蝉衣后背一凉,下意识转身望去,猛地对上了一双幽如深渊,冷若寒潭的眸子。
玉蝉衣一愣,顿时僵在原地。
原是叱烈不知何时掀开的帐帘,元恒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春夜寒风吹得他袍角翻动,那看向她的目光宛如刀刃一般,带着阴恻恻的寒意。
完了完了,背后说人坏话,不料却被当事人当场抓个正着!
玉蝉衣暗自懊恼,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男人先开了口。
“你方才说,谁是狗王爷?”
男人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睨着她,一字一句冷冷道。
玉蝉衣被他的眼神一盯,顿时有些心虚,忙不迭就解释道:“咳,巽王殿下,您听错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狡辩……啊不是,你听我解释……”
闻言,元恒冷笑一声:“解释倒不必了!我来是想告诉你,本王已派人前往古树村查明了你的身份,从明日起你们二人便不必再和战俘同行,本王会另外再安排马车护送你们随军同回长安,直到交付给玉家确认身份无疑为止。”
玉蝉衣心下一松,然不过片刻,却又听他说道:“不过……”
玉蝉衣心中揪紧,追问道:“不过什么?”
他剑眉微挑,唇边扬起一抹恶意的笑:“不过本王现在改变主意了,决心再考验考验你,明日起,你就跟在我身边做我的贴身婢女,以便我时时观察,直到洗清你的刺客嫌疑为止。”
“什么?你让我给你当婢女?”玉蝉衣瞪大双眼,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元恒垂着浓黑长睫,高挺的鼻尖冒着寒光,冷嗤道:“怎么?不愿意?”
玉蝉衣气鼓鼓道:“巽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