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纪泽舟来接晚予去寸秋馆。
场馆位置闹中取静,占地不算特别大,旧式建筑宅院融合了新式巧思,相辅相成且低调。
纪泽舟带着晚予进去,他一身黑色正装褪下大衣后身形挺拔鹤立,晚予跟在他身边,里头穿了条白色绸面的竹韵连衣裙,头发松散挽起插了根银色素簪子,复古中式的韵味与馆内氛围融合的恰当,唇角微微笑着不开口时少了些往日的俏皮。
两人一路进去吸引了不少人侧目,纪泽舟不动声色扫过那些男人停留在她身上的眼神,默不作声抬起手臂示意晚予挽着自己。
晚予目光放在小厅内展览的画,没多想,侧目看了一眼后很是自然地搭了上去。
白玉一样柔软纤细的手搭在纪泽舟的臂弯上,手指微微攥着上面的衣服,当她想要驻足细看的时候,便下意识抓住衣料顺势拉住他的小臂,等到仔细看完后便又放松力道轻轻搭着。
纪泽舟感觉好像一条无形的绳子牵制着他,主人拽一拽,他就耐心等一等,主人松一点,就是示意他可以继续走了。
这样一想,他好像就是那条狗。
但如果是姜晚予牵着,似乎也不打紧。
纪泽舟半垂着眼暗自一笑,嘴角的弧度很细微,但晚予回头时还是发现了。
“嗯?你笑什么?”晚予微微仰头和他开玩笑,“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纪总最近生意红火呀。”
“托您福,请您吃饭的进账还是有的。”
晚予笑容加深,还没想出怎么回,他垂头靠向她调侃一句:“今天这身这么素净,在衣柜里找了半天吧。”
“是呀,我五天没出门光顾着翻箱倒柜,才勉强找到这身匹配纪总你的,可费了我不少劲呢。”
她满嘴跑火车说完自己先笑了,纪泽舟睨她一眼,嘴角轻扬后双唇无声动了动。
纪泽舟动动口型晚予就知道他说的是哪两个字,下意识瞪着他佯装生气地说:“又说我傻帽是不是,小心我……”告诉行哥。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纪泽舟很快意会。
他笑意淡去,正沉着眼将头转过去时,听到晚予反应很快地接下去说:“小心我揍你。”
纪泽舟静了一秒,绷着的下颌线缓和了一些,她没说出口就当她想说的不是那句。
他不以为意地瞥她一眼,曲着的手臂收紧力道带她往前走,无声告诉她两人力量的悬殊。
晚予注意纪泽舟的脸色变化,以为他是和自己一样,还做不到自然随意地谈论纪泽行,所以她刻意绕过了这个话题。
两个人安静看画时,有人迎面走到晚予身边喊了声她的名字,晚予应声回头,发现是学长郑嘉度,立马笑意盈盈地和他打了招呼。
“我俩可好多年没见了,没想到在这遇到你,”郑嘉度温和笑着,“晚予你一点没变,还是这么漂亮。”
“哈哈,学长你也没变,还是这么会说话。”
晚予笑起来的时候鲜活明亮,让人心生愉悦想跟着她一起笑,即使多年不见,此时郑嘉度还能回想起当初对她暗生好感时的情绪起伏。
他们这个专业每年招生不多,晚予大一入学的时候成绩能力备受瞩目,加上她的外形和外放的性格,明里暗里喜欢她的人不少。
大多数止步于偷偷关注,被她处成朋友后无奈放弃,郑嘉度也是其中一员。
郑嘉度看晚予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欣赏与感怀,但他并没有多停留,因为晚予身边还站着一个无法令人忽视的存在。
他对上纪泽舟看不出态度的眼神,下意识生出一种觊觎他人所有物的心虚和惭愧。
不过,郑嘉度觉得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见这个人。
晚予见两人对视,反应过来为他们互相介绍。
“泽哥,这是我大学学长郑嘉度,是非常出色的青年画家,”她顿了顿继续对郑嘉度说,“这是我发小,纪泽舟。”
两个人握了握手,纪泽舟十分给晚予面子,同郑嘉度客套了两句。
郑嘉度多看了纪泽舟几眼,想起什么后,恍然道:“难怪我觉得在哪见过纪先生,我们是不是在晚予毕业展的时候打过照面?”
话说完,面前两人各有各的神情,晚予愣了一下看向纪泽舟,面对她询问的眼神,纪泽舟微抿的嘴角放松下,十分坦然地回应郑嘉度。
“郑先生可能记错了,她毕业的时候我忙着工作并不在她身边,也许是其他朋友。”
“这样嘛?时隔那么多年可能我记错了。”
当事人否认,郑嘉度没有再坚持往下说。
三人站着聊了几句后郑嘉度道别去见其他朋友。
等他走后,晚予心有疑惑,又问纪泽舟。
“我毕业的时候,你真的没来?”
“一头驴倔成那样,你觉得我会主动吗?”纪泽舟懒懒瞥她一眼,“你毕业的时候我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