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予抿了抿嘴,攥着手机眼神左右闪躲,讨价还价地问:“可以不加吗?”
纪泽舟眼角抽了抽,被她气笑了。
他拉起晚予和自己对视,沉声反问:“这就是你说的很高兴和我再见面?”
晚予耸了耸肩,没敢把心里话说出来。
她那句话当然是真心实意的,但也没想到纪泽舟会陪着一起过来。
事情的发展,远比她想象中要快。
纪泽舟没耐心再由着她,拿过她手里的手机,在输入锁屏密码时没有任何犹豫。
第一遍输入,密码错误。
第二遍时,他停顿了几秒……密码正确。
手机是冷的,他握着的手也没有温度,指尖血液在密码成功的时候似乎凝固了,他迟疑了许久。
晚予也没想到他这么快解开了,想了想,其实也很合理。
他第一遍输入的是晚予自己的生日,第二遍则是纪泽行的生日。
纪泽舟喉结滚动,过去的记忆裹挟着心绪说不清道不明地不断上涌,他垂眸,将手机原封不动还给晚予。
“如果你暂时不想加,我不强求。”
“……我不是这个意思,”晚予攥着手机力道握紧又松开,像是做了某种决定,没有再与他别扭,“你念给我,我加你。”
纪泽舟凝视她片刻,将自己手机号和办公室电话都报给她。
晚予手机卡换过两三次,听到纪泽舟念的号码时,惊讶自己竟然还记得他的尾号,并奇怪他私人号码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换过。
时隔八年,他们重新加上了所有联系方式。
院里亮着的晚灯投射下一截冷白的光,模糊的白横断在两人中间的水泥地上,边缘阴影两端的他们一时无话。
过了半晌,纪泽舟身体动了动,无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半只脚踩在了晚予面前。
“……还记着?”
晚予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默默点了点头,挤了个笑容故作轻松地说:“你不也是吗?”
他也可以很快的输入纪泽行的生日。
谁也没有忘记,常常站在他们中间的那个人。
纪泽舟表情无澜,半垂着的眼睑掀起转向一旁时,晚予才看出他有几分烦躁。
晚予没吭声,以为他还在埋怨自己的不联系。
实际上,他是在懊恼,不该提这个话题。
起码现在并不适合。
两人交谈时,傅然处理好事情从大厅里出来。
他走到纪泽舟面前,探究的眼神不动声色地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刚才他还不确定,现在面对面仔细看,严濯确实长得有些神似他……
一个念头很快出现在脑海里,他看向晚予,向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晚予却不明白他笑的含义。
傅然没有当着纪泽舟的面多说,客气地向他伸出手,说:“你好,今天多谢了。我是晚予的朋友,请问你是她的?”
纪泽舟看了他一秒,礼貌回握,眼神转向晚予,轻飘飘地睨着她重复了一遍傅然的问题:“我是谁?”
晚予奇怪地瞥他一眼,这都需要她回答?
“这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哥哥,纪泽舟。”晚予向傅然介绍,又对纪泽舟说:“那个……我这几年在玩乐队,他是傅然我们乐队的贝斯手,我的朋友。”
纪泽舟听她说完,扯了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对傅然含混玩笑一句:“你头衔够多的。”
傅然讪笑,两人都松了手。
晚予和傅然还得赶去医院,她和纪泽舟再次道谢,说完就和他分别了。
纪泽舟没再插手其他事,点了根烟,目送姜晚予上车离开。
等她走后,纪泽舟点开刚加上的微信。
晚予的头像是她最近在画室摸鱼随手勾涂的小狗,起的微信名称叫:晚点给你一块姜。
纪泽舟随手就给她改了备注——姜狗狗。
改完后,他短笑一声,收起手机灭掉烟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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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予两人去医院看了李越和夏惟的情况。
夏惟受得是皮外伤,李越比他更严重一些,淤青处不少加脚部筋膜受损,所幸肖去还没恶毒到让人打断他们弹乐器的手。
他们好不容易重新在六湖开始演出,现在又得停歇一段时间了。
晚上的事,想要肖去蹲几年不可能,傅然自行做主同意私了和解。
让肖去赔偿前几次和这一回的所有医疗费、误工费等等,并且保证不能再骚扰曲晓燕和他们乐队。
“真是便宜那只蛆了。”夏惟打着绷带半坐在床上咬牙切齿。
“行了,他能消停也差不多了。”
李越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对傅然说:“阿然,你明天打个电话给徐哥替我跟他道下歉,归根结底还是我把肖去惹来的,等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