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来,情绪又一次上头,红着眼睛不停咆哮,嘴巴里一直骂骂咧咧。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简唐按在地上,用绳子绑住他的手腕。简唐不断挣扎着,双脚在地上拼命乱踢,就像一只快被屠宰的家畜。
等简唐被彻底制服后,霖铃赶紧转身对祝山长道:“祝兄,简唐他得了重病。请祝兄把他交给我,让我先帮他治好病再说。”
祝山长此时也已经心力交瘁。他虚弱地摆摆手,示意霖铃赶快把简唐带下去。
霖铃连忙对王燮几个说:“你们把他抬到号舍里去,快!”
几个人连忙行动,抬手的抬手,抬脚的抬脚,像扛猪似的把简唐扛到附近的号舍里,把他按在椅子上。霖铃又命令道:“脱掉他的衣服。”
王燮和佟云互看一眼,伸手便要脱简唐的裤子。
霖铃哭笑不得道:“不是脱裤子,脱他的上衣!”
“哦哦,”王燮赶紧把简唐的上衣脱下来。霖铃绕到他背后,仔细观察简唐背上的肿块。
只见他背上的疮已经发得很大,不仅发炎而且滚着脓,再不处理确实有危险了。霖铃从随身照袋里拿出一块纱布,一把棉签,一只镊子,一根长针,又对佟云命令道:“把烛台拿过来点燃。”
佟云赶紧照做。霖铃把长针放在烛火中烤了一会儿,然后对准简唐背上的疮刺了下去。
简唐昏昏沉沉中哼唧一声。众人只看见浑浊的白色脓汁从他伤口处流下来。霖铃让其他几个人按住简唐,用纱布在他的伤口处轻轻挤弄,直到所有的脓汁都挤出来以后,才把新配的药膏轻轻涂在他的伤口上。
王燮几个看到这一通操作都惊呆了。他们非但没有看见过纱布那些现代医学用具,也从未观摩过如此生动的“外科手术”。一时间几个人只知道面面相觑,不知道霖铃到底在搞什么鬼。
霖铃帮简唐清理完伤口后,又拿出一粒头孢,就着温水让简唐服下。简唐也不反抗,就任由霖铃摆布。
等一通忙完,霖铃头发上已经全是汗。她坐下来喘几口气,又对王燮说:“文召,这几日你替我看着他,每天帮他换两次药膏,再让他服一粒药丸。记住了,药丸一天只能服一次,服多了有危险的。”
王燮唯唯道是。霖铃又指挥几个学生把简唐平放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
这时,简老爹也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他一看见儿子躺在床上就要大呼小叫,霖铃忙制止他道:“简员外,我给令郎处理了伤口,他现在还没醒。我刚才已经把照顾简唐的方法告诉了王燮他们,只要你们按照我的方案做,不出半个月他就没事了。”
简老爹一时呆住,不知道该咋反应。霖铃皱着眉头说:“不过简员外,我不是让你看好他,不要让他做傻事吗?你怎么纵容他喝酒,还把他放出来?”
简员外哭丧着脸说:“这都怪我,一时看顾生意忘了盯着他,不知怎的他就跑出来了,我追也追不及。李先生,唐儿是不是又犯错了?”
霖铃和王燮对视一眼,彼此心里呵呵。
简老爹捶胸顿足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霖铃看简老爹要捶出血来了,赶紧拉住他说:“简员外,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等简唐病好了,我们再做打算吧。”
简老爹六神无主地看看霖铃,又看看床上躺着的儿子,半晌才发出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