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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迟迟桌上的水倒是不多,但再漫久点倒是足够淹湿最下面的书。
但她原本也不是很在乎。
得到班长准确的答复,她抓起保温杯,用仅存的力气,有些慢地从后门出去,看不见高川柏拉着廖海乐,也没看见班长过去劝说......
自然更没看见,在她走后,有人替她抱起了桌上那叠,她自己都不在意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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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好点没啊?怎么感觉更严重了?你之前吃过布洛芬没?”大课间的时候,王思琪请了假来医务室看她,替她冲泡了校医又给开的药,一连串的问题劈头盖脸就来。
课间操的铃声振奋,但和平时都在班级方阵里听的比起来,又显得有些空。
温迟迟情绪已经平稳下来,接过王思琪对过凉水的药,试探着喝了一口,还是有些烫,又放下纸杯:“没事儿,可能就最近没休息好。”
王思琪看她不喝了,赶紧又要把装着药液的纸杯拿过去:“烫了吗?我再给你对点热水。”
温迟迟坐在椅子上,这个仰视的角度看她忙忙碌碌,有些好笑,没把杯子给她:“没事儿,我现在也不太喝得下,先凉一凉。你赶紧坐下来吧。”
校医这会出去了,医务室就她们两个人,王思琪依言坐下来,话匣子就这么被打开,愤愤不平的:“廖海乐那傻逼,等老王回来了我非得跟他告个状,每天就他破事儿最多。”
温迟迟看她这恨不得跳起来的样子,安慰道:“没事儿,他不一直那样么,今天是我自己不舒服......”
“人高川柏都告诉我了!”王思琪打断她,“说我关系户是吧?死贱人!”
温迟迟看她战斗力爆表的样子,一时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廖海乐说王思琪是关系户,或许有一点说他是老王侄女的意思,但更多的其实是指她当时进一中是买读的。
一中本来就有这种制度,成绩不够又想上一中的都有统一标准择校费,有限名额内按报名者的分数,从高到低录取。
王思琪呸一口:“我交钱也是堂堂正正进来的,还说人关系户!先不说他那哥俩好的周锐衡也是,说之前到底能不能先看看自己那是屎一样的成绩啊!”
她这一连串都不带喘气的,温迟迟差点把口中的药吐出来,给人竖了个大拇指:“巧了,我也这么说的。”
吵架什么的,不想吵之前忍着,既然吵了就得狠。
王思琪接过她喝完的纸杯,也竖了个大拇指。
两套课间操的铃声都结束,眼见校医进来,她俩默契地终止了这个话题。
王思琪给她扔了纸杯:“对了温迟,班长说体育课他给你请假了,然后等陈方今下午回来了他就去给你说换位的事儿......”
虽然不是一个班了,她喊陈杰书还是习惯叫班长。
眼看温迟迟要说什么,她赶紧制止道:“你别说你去说啊,班长特意说的,这事儿还是得他去说,陈方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好听点有时候就是佛......”
今天说来也巧,老王去参加研讨会还没回来,陈方又得下午才来上班。
温迟迟点点头,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
原本还想拉着她说点什么,王思琪看着她这苍白的脸色,加上预备铃也已经打响了,连忙说:“那温迟你就在这休息会儿,有啥事就告诉校医老师......或者你干脆就让班长帮你开个假条回去休息吧,你们班最后一节不是老王的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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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这种地步,说后悔倒是完全没有,但想想后续还会有的情况,还是会觉得烦得慌。
温迟迟差一点就要像王思琪说的那样,直接去和别的还在办公室的老师开个假条回家休息,反正这个点回家也很清静。但本着事情越拖越复杂这样的、大部分时候的处事理念,她还是按下了这个念头。
贴了暖宝宝,又喝完了校医重新开的药,温迟迟在校医院坐了二十多分钟,药效上来了,估计着疼痛再翻滚也不至于像之前那样,想着再在这也没什么事了,她索性就想回教室去接着写作业。
但再此之前,还得先去打印那张指定已经被水淹湿的语文试卷。
学校只有一个打印店,在体育馆副楼的一层,和医务室离得很近,老波的试卷在那儿指定还有文档。温迟迟把校医又开的一板布洛芬装进衣兜里,朝那边慢慢地走。
越靠近体育馆越能听见嘈杂声,篮球砸在地上或者别的什么球的,一听来就是本就不严格的体育老师在让他们自由活动——这么窄的场地,本来也就不好上什么统一的课。
今天早上倒是轻巧,相当于三节自习,要是没有廖海乐那个缺心眼的搅局就更好了。
温迟迟这样想着,路过那些嘈杂,踏上副楼通往打印店的那道水泥斜坡。
推开最外面的铁闸门,外面杂乱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