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来找我吗?”
王思琪话密,有她在旁边,原本已经快凝固的气氛终于活跃起来。
加上没有周锐衡和廖海乐再在旁边烦,温迟迟不动声色地重新回到半神游的状态。毕竟怎么看都以为郑景伊是来找王思琪的。
但郑景伊顿了一下,却是看着温迟迟说:“那个...本来找迟迟有点事来着,不过也不着急......”
温迟迟猝不及防,微微睁大了眼睛,眼下一颗痣,显得人更鲜活。
王思琪看她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又看原本以为已经没自己事却又被提起的温迟迟一脸懵的表情,乐了:“这有什么着急不着急的,你有事就跟温迟说嘛,没事儿,说完我俩再去吃饭。”
不用自己想措辞的温迟迟更是没什么关系,赶紧附和地点点头。
“没事没事,真不着急,”郑景伊却像是突然泄气了一样,有些仓促的摆摆手,赶紧说道,“我下次再说,你们赶紧去吃饭吧...那个,我也得回去了!我先走了啊......”
说完就胡乱留下一句“拜拜”,绕过她们从刚才周锐衡他俩下去的那个楼梯跑了,只不过她是上楼。比起刚刚欲言又止又没头没尾的话,倒是干脆得多。
温迟迟轻拧了下眉头,嘴唇嗫喏了一下,只来得及看到郑景伊又把手放进了校服口袋里。
*
高中的日历仿佛都是以距离高考还有多少天为开头,自然经不起一天耽误。
周二晚上第一节晚自习又是英语,不同于前一天课上的刻意放水,英语老师实打实地讲了一整节语法。
连着上一个半小时的晚自习,下课铃好不容易打响,她合上课本,正准备要抬脚出去,却突然想到什么,停下来说:“对了,上节课那张试卷,我说过要写作文是吧?那个也算是个范文题目,我想了想,还是得收起来改一改......”
她话还没说完,教室里嘘声一片。
“没写是吧?猜也是,”英语老师笑了下,说归说,也没真的计较,“那就明天给我吧,第一节下课了课代表收齐放我桌子上......”
最后一句她特地看着温迟迟方向说的,虽然已经重新分了班,但她还是要负责英语作业:“行吧?反正明天就得交啊,这一转眼就高三了,再像之前那么拖拖拉拉地也不像样子。”
英语老师基本没有在作业上用过这么笃定的口吻,表明了不做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初春寒冷得恰到好处的天最催眠,这几天早上第一节下课铃一响,大家基本都一片全倒在桌子上补觉,自然不可能像改听写那样临时抱佛脚。
好在拆东墙补西墙这事高中生最擅长,没写完的也大部分都用下一节的语文晚自习补齐。
第二天早读,温迟迟来到教室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书堆头已经放了厚厚一叠写着作文的答题卡。
接过水才回来的廖海乐在旁边说风凉话:“大学霸总算来了,你这书都堆我这边了,有没有点素质啊?”
温迟迟随手把一堆作业抱到另一边,昨天一直要让他出去的时候还腹诽自己坐在外边,这会儿却只希望他赶紧坐回自己右边,至少这么多废话都能当耳旁风过。
她虽然没有回应,却也没“自觉”让出去,好让廖海乐进来,所以后者显然理所当然还要再说什么。
但正准备出口时,却有人抢先截断了他的话头。
“麻烦让一下。”干脆利落的声音,直白的话语。
温迟迟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看清是李槜的时候,她下意识就想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刚要实施又反应过来,一般人这时候的反应应该是循声望过去,哪怕其实并没有什么热闹可以看。
——所以只能抬头。
总之逃不了手忙脚乱。
温迟迟掐了掐手心,还是把脖颈侧过去。
隔着大概一个收纳箱的距离,旁边,李槜单肩背着黑色的书包,敞开的校服外套里是黑色卫衣。这么早的清晨,看什么都莫名有种不真实的飘然感,灯光也迷蒙,却让他被冷白皮盖着的骨相显得越发疏离冷峻。
“怎么就非得走这。”廖海乐不乐意地念了一句,虽说声音小了点,但就这点地方,谁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教室里摆满了课桌,走道间隙本就不大,还被收纳箱占了一部分,让路按说本来就是理所应当。
他这是在怪李槜出现的不合时宜,不会看眼色——按廖海乐的想法,他就该像其他知道周锐衡的人一样,明白自己对温迟迟的针对都是有原因的——李槜不知道的话,那就更应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怎么看都是“小打小闹”。
廖海乐话一出口,气氛被这么一句弄得难免有些不对劲。
“近。”
就在温迟迟还没反应过来廖海乐脑回路的时候,李槜倒是似乎察觉不到气氛的怪异,居然还搭理了他这没事找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