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宰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还没等他说完,就跳到真唯面前,握住了她的手,“刚刚真是失礼了,美丽的小姐,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跟我殉情呢?”
“太宰先生!”白发背带裤有些恼怒,大喊着男人的名字,想把男人推开,然而男人牵着真唯的手牵得超级紧,眼睛死死地盯在对方身上。
终于,一直放空地看着他们的真唯开口了:“这是什么?”
“什么?”白发背带裤不解。
“什么什么?”太宰治歪头。
“刚刚,那个人。”真唯抬眼指了指芥川龙之介,“那个人身上冒出来的力量,为什么你的手一搭上去,就消失了?”
“啊,这个?”太宰治笑了笑。
“为什么,我的能力,现在发动不了了?”真唯继续说,不可置信又恍惚地盯着自己的手,不,不是发动不了了,应该说是,无效了,力量在流转,同时也在输出,但就是,什么都没有,为什么?
“哈。”太宰治发出了愉快的笑声,鸢色的眼睛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哎?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白发背带裤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看太宰治的态度,感觉事情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就闭上嘴巴不吭声了。
“......”真唯定定地看着男人,看了好几十秒,“好啊。”她说。
“什么?”太宰治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好啊?”
“殉情,我说好啊。”真唯认真地看着他,“如果你指的是,你跟我手拉着手去死的话。”此时她什么也没想,就只有一个很简单的念头,如果这个人可以让自己的能力失效的话,那就跟这个人一起去死好了。
“嘛......”太宰治收起和真唯握手的手,恢复成插着口袋懒散站着的姿势,“可以哟。”他笑眯眯地说:“跟我来。”
“太宰先生!”白发背带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表情抓狂中带点无奈,“不要胡闹!也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我没有胡闹,这位小姐自己也答应了不是吗?”太宰治委屈地憋嘴,眼神冷静地往真唯身上瞟。
真唯点点头,有些状况外又有些出神,银白的长发在阳光下耀眼地泛寒。
——
真唯一个人背着手慢慢走在上山的盘山公路边,海风吹得她的蓝白病号服不停翻飞。她右手边就是悬崖,悬崖下是宁静安详的大海,一道公路护栏将她和大海隔开。
太宰治双手插兜悠闲地跟在她身后,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她。
花泽真唯。
政界名门花泽家的大小姐,祖父是上上届RB首相,父亲是下一届RB首相最有力的竞争者,昨日于医院中失踪,现被花泽家和迹部家全日本搜寻。
今天早上找她的命令直接由异能特务课传达给了武装侦探社,港口黑手党应该也接到了同样的通知。当时太宰治拿着她的照片还和国木田独步说笑,说要是能找到她,应该能得花泽家一个大人情,说不定武装侦探社直接能称霸横滨。
没想到不过是出门解决一个爆炸案,就直接遇到了正主。
因为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到底是什么情况,离家出走又是为了什么,总之,太宰治决定先套套近乎,搞清情况。
比如她为什么想跟自己殉情,又为什么对自己能让异能力免疫一事这么感兴趣。
他们沿着盘山公路继续走,终于走到了山顶。
从这里看下去,海面的波澜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览无余的平静。
真唯用力地靠在栏杆上,身体不住地往下探,她入神地看了一会,转头看向太宰治,“就在这里可以吗?”
“可以。”太宰治入迷地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海风,他学着真唯的样子撑住栏杆,整个人都要懒洋洋地摊在上面,“但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真唯头也不回,只一个劲地看海。
“为什么要跟我殉情?”太宰治右胳膊放在栏杆上,右手撑住下巴,“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孩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真唯犹豫了几分钟,才开口:“我要是不告诉你呢?”
“那恕我不能奉陪,”太宰治好整以暇地观察着她的反应,“毕竟殉情这么重要的事情,人家不想跟不明不白就想去死的人一起呢。”
“......那你先说,你为什么想死?”
“我?”太宰治看了看天空,晴朗得一览无余,几只海鸥“哑哑”地划过天际,迅速地变成看不清的黑点,“因为很痛苦啊,所以就想死。”
他的话让真唯抬起了头,“什么很痛苦?”银白发的少女认真地看着他,纯黑的瞳仁中闪着她自己都弄不懂的情绪。
“生活。”太宰治伸手捋了捋头发,又晃了晃,“生活本身就是痛苦,不存在任何有意义的有价值的东西,无聊,无趣,因此痛苦。”